自家狗兄弟的靈智都還沒開,他就想著搶天狗的血,也不怕那一滴血能把蛋黃給淹死。
見陳玄帆這麼說,紅將軍狗毛厚重的臉上,和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的欣慰笑意,點頭道:“那你去吧,將蛋黃留下。我教它天狗吠日和拜月之法。你回去多準備些好東西給它吃,妖族修行更需要血食。”
“是,多謝將軍。”陳玄帆再次施禮,然後彎腰將蛋黃放在了地上。
轉身快步離開。
“汪汪!”蛋黃在後麵想追過去,剛蹦起來就被一條隻大爪子扒拉了回去。
蛋黃被扒拉的在地上滾了幾圈,但它一咕嚕身起來,仍然試圖去追陳玄帆。
“嗚~”見此,紅將軍身形縮小,低頭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犬類獨有的嗚鳴。
蛋黃頓時安靜了下來,歪頭看了它一眼。
紅將軍:“嗚~”
“汪嗚!”蛋黃立刻搖了搖尾巴蹲身坐好,乖巧的衝紅將軍吐出了小舌頭。
紅將軍眼神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接著就又看到了蛋黃腦袋上的那條盤起來,對著自己探頭探腦的小蛇。
剛才小狗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這條小青蛇都沒掉下去。
抬頭去看,陳玄帆早已不見了蹤影。
沉默了一瞬,紅將軍又“嗚”了一聲。
也罷,既然留下了,那就留下吧。
雖然自己可不會蛇類修行的法門,不過妖族修行的基礎法門相差不大,一起跟著學也無妨。
……
“好家夥,幸好我走得快。”陳玄帆到了丙字營的營房門前停下,擦了把汗。
往後看了一眼,紅將軍果然沒追來。
這一路上他將所有法力和真元都凝聚於足尖之上,騰躍而來,一口氣跑了回來。
就怕紅將軍將小青蛇給他送回來。
這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趕,一事不煩二主,乾脆就都教了唄。
就他們家這小青蛇的長相,也不是普通的蛇能長出來的。
陳玄帆琢磨著,既然人們都說,天生不凡者,必有異象。他的這狗兄弟和蛇侄子,肯定能有大造化。
再說了,沒有大造化,能被自己這個穿越者養著嗎?
“嗯,雖然紅將軍眼力可能差了點,但教小崽子肯定是沒問題的。那就,先讓它教著吧。”陳玄帆背著手,很是自得。
甚至已經和所有望子成龍的父母一樣,做起了以後狗神開路,蛇神護體的美夢。
隻是還不等他想好未來的狗神蛇神,都得有多大的個頭才夠威風的時候,就被劉一勇一嗓子給驚醒了。
“陳玄帆!想什麼呢?”劉一勇喊了一聲,見陳玄帆就是傻笑也不回應,於是又大聲的喊了一句。
“啊?哦。”陳玄帆這才回神,搖頭道,“沒想什麼。你喊我有事兒?”
“嗯,有事兒。”劉一勇也沒追問,而是道,“這個給你,你跟霍山還有金少爺他們去相州一趟,到天工坊把蟒龍肋骨送去煉製。”
說著將一個巴掌大的竹牌,塞到了陳玄帆手中。
“這是什麼?”陳玄帆接到手裡,隻覺得入手頗為有分量,不像是普通的竹子。上麵有一個特殊的符文。
“天工坊的信物,校尉剛給我的。”劉一勇拍一下他的肩膀道,“快著點去,臨近冬至了,天工坊打烊的比平常早。”
“放心吧,打烊再早也得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這才半上午都還不到。”陳玄帆將竹牌收進儲物袋。
問道:“怎麼還得金少爺霍山和我一起去?就這麼一件事兒,用得著三個人嗎?”
“是讓你和霍山一起去,不過金少爺想要回家去一趟,我就讓他也跟你們一起去了。”劉一勇道,“獵妖軍的舊俗,冬至日前後,準新卒請假歸家一日。”
按照慣例,明年春耕就是獵妖軍丙字營的第一次出營駐守。所以在此之前,有一日的歸家見親的假。
不過這一日假,對家離得遠的軍卒來說,肯定不夠來回一趟。
有也等於沒有。
所以這本就是給郡府州城世家的麵子。
估計金少爺抹不開麵子,劉一勇就乾脆把他也安排進了這趟公差裡。
……
片刻之後,三人騎馬趕往相州城。
“這樣也好,我也嘗嘗相州金家的夥食如何。”陳玄帆在馬上回頭,對金少爺和霍山笑道。
“哼,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金少爺有些自嘲的哼道,“我父親那人古怪,他見了我,興許連碗熱茶都沒有。”
“那你還回去乾嘛?”陳玄帆聽了沒覺得奇怪,隻覺得不解。
上輩子資訊發達,見的太多了。
這父母與兒女之間的關係,怎麼奇怪的都有。
當兒女沒得選,當爹媽不需要考證。這就意味著雙方之間存在矛盾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如果到了不能相互體諒的地步,就隻能儘量做到不互相傷害。
金少爺看起來也是個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少年人,品行端正的甚至有些潔癖,他和父親之間的事情,陳玄帆也略有耳聞。
所以,這是要故意回去給父親添堵嗎?
難道是叛逆期到了,想當一回熊孩子?
“冬至日的前三天,也就是今日,是我母親生我的日子。她當時受了很大的罪,還落下了病根。”金少爺歎了口氣,“我想回去看看她。”
做兒子的肯頂著被父親的冷眼相待,記得在生辰這天回家看看母親,也很是難得了。
不知道金少爺的父親金家主,究竟是個什麼樣奇怪的人,才會對兩個兒子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和對待。
“咱們金少爺,是個孝子。”陳玄帆給了金少爺一個大拇指。
金少爺冷笑:“你見過被父親嫌棄的孝子嗎?”
陳玄帆哈哈一笑,道:“不管彆人怎麼看,反正我覺得你是個孝子。”
“我也覺得你是。”霍山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