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山上得的?”巴鵬將玉色的匣子接到手中,翻看了一下,問道。
“回都尉,劉一勇是這麼說的。”
劉一勇走後,辛朔想了想,帶上三個玉石寶匣,就來找了都尉巴鵬。將他說的話又簡單複述了一遍。
“嗯,裡麵的確有些靈力殘留,至於這是不是裝靈米的嗎?也好辦。”巴鵬將其中一個盒子打開,對著外間喊了一聲,“大紅!你來,聞聞這盒子裡,之前是裝的什麼。”
“嗯?我看看。”紅將軍甩著尾巴從外麵推門進來,將寶匣接了過去。
然後用爪子捧著輕輕嗅了嗅,點頭說道:“唔,這個味道,是清河縣的靈穀小黃米。這東西我可是好久都沒吃過了,大鵬,這是清河崔家莊又有出產了?”
“還不能確定。”巴鵬將寶匣接了過來,笑道,“放心,若是當真再有出產,定然少不了你盆裡的一份。”
“唔,那便好。”紅將軍一笑,“還有事沒?要是沒有旁的事兒,我得出去一趟。”
“嗯?這會兒天色正好,你不在外頭曬太陽,出去做甚?還是又找到了什麼更好的看落日的地方?”巴鵬隨口問道。
“還不到中午,看什麼落日?”紅將軍轉身道,“我是去看看我那徒兒。”
“徒兒?你何時收了……哦,對,是那條小醜狗。”巴鵬有些驚訝,隨即想到了是誰,哈哈笑道,“去吧去吧,那隻小狗是醜了點,可它主人的菜卻做的不錯。若是有好酒好菜的,彆忘了帶些回來共享。”..
“不是主人,是兄弟。”紅將軍道,“小黃是陳夥長的狗兄弟。”
“行,是兄弟。和咱們一樣,我知道了。”巴鵬擺了擺手道,“你快去吧,記得把酒菜帶些回來。”
紅將軍這才擺了擺尾巴走了。
也不知道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都尉,紅將軍為何能一聞便聞出來,這寶匣裡麵裝過的是清河縣崔家莊的靈穀黃米?”辛朔看著紅將軍的背影走出房間,一甩尾巴將房門帶上,不由的問道。
“哼,你問這話什麼意思?不相信我兄弟?”巴鵬哼笑道。
“當然不是。”辛朔搖頭,“紅將軍的天賦神通,有鼻竅辨識之能,在河北道無人不知,卑下隻是有些好奇,靈穀黃米之間,也會因產地不同,味道不同,可是這是聞一聞,便能聞出來嗎?而且聽紅將軍所說,它似乎對崔家莊的靈穀黃米,十分熟悉?”
“熟悉?”巴鵬指了指寶匣問道,“我問你,你為何會猜測,這其中裝的是崔家莊所出的靈穀黃米?”
“因為將崔家莊和清河縣大戶們,還有黑教聯係在一起,卑下能想到的便隻有崔家莊山穀曾經所產的靈穀黃米。”辛朔說道。
“你的道理便是說這清河縣,能值得黑教花費功夫算計的,隻有靈穀黃米。”巴鵬笑道,“會這麼容易猜出來,是因為咱們對崔家莊和清河縣都十分熟悉。”
崔家莊本就是獵妖軍每年春耕秋收,都會派出一隊軍卒常駐的地方。
無論是巴鵬還是辛朔,兩人都是從新卒到老卒,到隊正再到校尉都尉,一步步升上來的。
在相州地界上長大,又在這片地方打轉了十幾二十年,但凡是能被獵妖軍注意到的地方,和這些地方有什麼特殊之處,都在兩人的腦子裡裝著。
所以,黑教在清河縣作妖,他們不用去想,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所有,對方可能下手的目標。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這就像看守羊群的狼犬,它們甚至不需要像牧羊人一樣去數數,隻是一雙眼睛看過去,就知道自己看守的羊,有沒有少。
而想要來偷養的狼,又是自己的半個同類,大家歸根結底都是為了修煉資源,隻看對方兩爪子的弧度,就知道對方是要朝著哪隻羊下手。
這也是本地駐守的獵妖軍很少換防的原因。
天時地利人和,處於被動地位卻永遠占據上風,靠的就是這老三樣。
好用的很。
在這一點上,劉一勇和辛朔其實差不多,但他缺了一點敏銳的洞察力。
而辛朔和紅將軍比,就又缺了一點經驗閱曆。
“辛朔,要論對相州彆的東西熟悉,我不好說你和大紅誰強。可要是說到吃,大紅早些年剛成妖開啟靈智的時候,在相州有個諢號叫小天狗,這片地方出產的靈物,但凡是能入口的,它都吃過不少。”巴鵬哈哈笑道。
小天狗。
辛朔眼角微微抽動。
這名號他年少的時候聽過。
坊間傳聞,曾經有一隻狗妖總在晚上出來活動,專偷帶靈氣的食物,來無影去無蹤,十分狡猾。
叫它小天狗,可不是誇讚它像天狗,而是說這隻狗有多饞,饞到若是能夠得著月亮,它會把月亮也啃兩口。
由於小天狗偷東西從來不過分,隻吃一小部分,也不糟踐東西,更不傷人。所以丟了東西的人家,雖然心疼想想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