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長,一同出去耍耍?”
“不去,我被狗尿濕的衣裳都還沒乾呢。你們出去遇到好吃的,記得給我帶一份回來就行了。”
第二天傍晚,又一波軍卒出驛館去遊玩,毛三見陳玄帆在院中練刀,便高聲喊他一起。
陳玄帆當即就拒絕了。
笑話,看什麼熱鬨?
熱鬨還能有命重要。
這定州城內竟然有大妖!
還是妖王!
狼淵,這既是一個名字,也是一個名號。
妖王名號。
如今的河南道許州境內,春秋時期曾經有一個狼穀秘境,便喚作狼淵,也稱為狼陂。
陂南北二十裡,東西十裡,入穀內有野狼。
穀內有秘境,其內有一支狼妖族群。
後來狼淵生了大變故,秘境破碎散於天地之間,狼族從此銷聲匿跡。
聽聞是搬到幽州境內。
百年前有一狼妖修成妖王,便以狼淵為名,曾入孤身入草原尋仇。有人猜測它便是來自之前在狼穀秘境的那一支狼族。
妖王。
乖乖。
因為一口吃的,和一頭妖王爭搶。
陳玄帆想想都覺得脖子根下發涼。
關內道,河南道,河北道,河東道,是大唐境內最安穩的腹地四道。城池之內國運龍脈加持的護城大陣之下,更是不容妖魔造次。
定州之內也有不止一位都尉,還有兩位雜號將軍坐鎮,按說妖王也不會隨意在此地殺人。
可那是妖王!
還是頭狼妖。
妖類多數都是嗜血好殺暴虐好勝的性子,一言不合就啃掉對方腦袋的事情,它們可沒少乾。
狼族性情多疑狡詐,狠厲凶殘又記仇,偏偏執著且有著十足的耐心,為了報仇能學人臥薪嘗膽。
頭腦一熱,血往上撞,最愛說動爪子就動爪子的妖族就有它們。
就算動了手會有嚴重後果又如何?
人家要是不管不顧的置之不理就動了殺心,陳玄帆自覺是一招都扛不住。
等能救他的人過來,早就涼透了。
這麼一看,自家狗兄弟隻是嚇尿了,已經很有出息了。
幾泡尿提醒了陳玄帆,及時按住了要嘴賤的史大俊,打斷了王學文的施法。
也算救了大家的小命。
他回來就給狗兄弟加了幾個雞腿。
哎!這他娘是什麼運氣?出門吃點東西隨便就能碰見一個妖王。怎麼讓我出門就撞仙緣,跌倒掉進秘境裡撿到寶呢?
最差讓我摔倒撿靈石也行。
陳玄帆唏噓不已,見毛三他們往外走,不由的又加了一句,叫道:“三啊!出門老實點啊!得講文明懂禮貌,彆丟咱們獵妖軍的臉!”
“知道了夥長!”毛三擺手,“你就放心吧,肯定不能讓人覺得咱們好欺負!”
陳玄帆:“……”我他娘不是這個意思!
毛三卻不管他這個,說完就興衝衝的跑走了。
……
林高寒等人在定州又待了三天。
三天裡,陳玄帆就一直窩在驛館裡,哪也不去。
慫?這叫慫嗎?
這叫合理規避可能會出現的風險。
林高寒等人出去參加以文會友的文會詩會,他也是推脫不去。
他倒不是害怕,而是擔心運氣邪性會連累了兄弟們。
到了第四天,定州刺史府的長使辦了詩會,邀請林高寒等人出席,劉一勇問他要不要去。
詩會?
不去。
詩會有什麼好去的,一幫人坐在一起互相吹捧,飯食也不見得有多好吃。
“不好吃?”劉一勇哼笑道,“定州的鳳鳴閣最有名的就是一道醉雞,用的是叢台派所養靈尾三黃雞中的上品,配以平三宗的花雕黃酒,這道菜在河北道也是名菜之一,刺史大人都對此讚不絕口,據說吃完之後口齒留香,靈氣氤氳,你說不好吃?”
“……聽著,似乎是不太可能不好吃。”陳玄帆有些意動。
“聽說這次由於宴請的都是文人墨客,所以酒水都是芳香不醉人的。不僅有北宗羊羔黃酒,行唐棗酒等等,你真不去?”劉一勇挑眉看著陳玄帆,“若不是想讓你去嘗嘗,回來也能做給兄弟們吃,我問都不會問你自己就去了。”
“……我多問一句,用的是這些酒菜,用的是靈品,還是凡品?彆是凡靈豬肉一類糊弄人的食材吧?”陳玄帆現在眼光高了,自從吃了靈種烏雞和靈穀,都開始不把凡靈肉放在眼裡了。
不沾點靈氣的食材,如果是沒有點特色,在他眼裡都排不上號了。
“你把你那隻看得到頭頂的眼睛給我拿下來按回去!”劉一勇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巴掌,“翹尾巴了是不是?凡靈豬肉都看不上,你還要吃龍肝鳳膽不成?”
“龍肝鳳膽?哪裡能弄到?”
“……滾!”
陳玄帆還是去了詩會。
不吃白不吃。
就算劉一勇不說,他也能知道這位隊正讓他去乾什麼。
不就是看中了他臉皮厚,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折菜嗎?
摟席不折菜,香味少一半。
而且陳玄帆現在有技巧了。
不能直不愣登的就拿袋裝。
你得想辦法讓主人家往你手裡送。
在席間,王學文和林高寒非要拉著陳玄帆同座,說他詩才好,興許能有佳作。
陳玄帆一看,這機會不就來了嗎?
謙虛兩句就坐下了。
先來了兩句詩讚烈一下羊羔酒。
試開暖黃羔兒酒,快瀉錢塘藥玉船。
為什麼兩句?
因為他就會這兩句,而且這還是同為吃貨的老蘇那化用來的。
不過這兩句也夠了,坐實了自家能文能武的身份,取得了長史的青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