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小粉燈?
陳玄帆馬上側頭,順著聽蓮手指方向看去。
蟒龍肋骨所化的旗杆之上,一條頭上有個粉色肉包的青色細長小蛇,吐著信子盤在上麵,在一圈一圈的往上繞。
白玉石般的旗杆,翠綠的小蛇,有趣又鮮活。
隻是小粉燈盤旋而上的很是艱難。
旗杆有雙手合圍那麼粗,七八米高。
小粉燈不過大拇指粗細,一尺多長,而且盤在上麵往上爬行,似乎被什麼所阻礙一般,爬一會兒就要歇一歇。
陳玄帆不知道它爬了多久,很可能是從貼近地麵的底部開始,它現在也不過是剛爬到離地麵兩尺不到的地方。
“嘶嘶!”
看到陳玄帆在看它,小粉燈昂起頭對著他這個便宜乾爹的兄弟,吐了吐鮮紅的蛇信子嘶叫了幾聲。
像是在表達著什麼。
“嘶嘶!”
“吃!”
“嘶嘶!”
“血氣!”
“嘶嘶!”
“大!”
似乎是擔心陳玄帆不明白,小粉燈挺起蛇軀,扭頭用蛇信子在旗杆上點了點。
在它分叉的舌尖碰觸到旗杆之上時,有幾縷淡淡的血氣浮現。
耳朵上帶著聽風的陳玄帆,其實聽到了小粉燈嘶鳴中的意思。
他驚訝的挑了挑眉,原來這家夥比他想象中的聰明。
看來之前是在藏拙。
雖然嘶鳴中僅有幾個字的表達,但配合小粉燈舔旗杆的動作,陳玄帆隱約感覺到它想要做什麼了。
回頭看了看周圍,或多或少的受了傷,眼神之中卻像是有火在燒的甲字隊的兄弟們,再看看口出狂言,將他們當做玩物戲耍的狼二和狼三,陳玄帆咬了咬牙。
就在他打不定主意的時候,頭頂之上的狼二又說話了。
“怎麼?你們還不願意投降嗎?好了,不自量力也該有個限度。本殿下對你們有寬宏之心,你們也該有些自知之明。否則,我不介意殺一半,一半。”
狼二說到這哈哈大笑道:“當然,本殿下也許會很仁慈的讓你們自己來決定,殺了誰,留下誰。”
它似乎是把這當成了貓戲耍耗子的把戲,言語之間都是嘲諷和輕視。
被人愚弄,始作俑者還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等人的麵前。
陳玄帆心裡的火壓不住的往外冒。
此時此刻,他心裡突然有了一絲的明悟。
貪婪和愚蠢並不是自己所犯錯誤的關鍵。
而修為低微,弱小的無法扛住打上門來的苦主才是。
否則,現在麵對陰謀得逞而如此囂張狼二狼三兩隻大妖,他完全可以先和對方做過一場。
打服了對方,再來談賠償的事情。
到時候隻要稍微給些補償,事情也就能過去了。
偷東西的確不對,既然被人找上門,也得挨打要立正,這就叫願賭服輸。
畢竟陳玄帆去偷挖黃精的時候,賭的是不會被人抓到。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都保不齊會乾點損人利己的事。
不被抓到就算了,既然被抓了,就得給人家一個說法。
他又不是天生的強盜。
無主的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
不過有主的東西,在公理規則之下,那就得各憑本事。
沒被抓的江洋大盜可以過的醉生夢死,被抓了就得拉去砍頭。
無論是世俗界的江湖,還是修行界都是一樣的道理。
可是被人算計了,還打不過的憋屈難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勢必要討回來!
陳玄帆咬著牙,老子這次要是不死,以後變得更強了,非把回來找這兩條大狗,揍死它們不可。
娘的,說話就說話。
在人頭上,唾沫星子亂噴是怎麼回事?
這尖利的牙齒縫中不斷流下來的哈喇子,太他娘惡心了!
陳玄帆抹了一把臉,低頭和小粉燈四目相對,沉默了一瞬,他扭頭衝著不遠處眉頭緊鎖的劉一勇喊道:“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