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惡鬼和他娘盧炯是不是有什麼親緣血脈關係?
他娘的說話的腔調都如此相似!
一開口就叫了一個小子,還稱呼自己一聲倒黴蛋,難道這兩貨才是一夥的?
那剛才的一番打鬥,又是什麼情況?
演的雙簧?
還是說,盧炯和這鬼王有聯係,是它的臥底?
不可能。
這個念頭在陳玄帆腦中一閃而過,就被他自己給否定了。
盧炯是個鬼修不假,但鬼王不可能和他有關係。
從方才的片刻之間,陳玄帆就可以看出來,盧炯那邊做主的是那個頭戴金冠的男人,他對那個男人的畏懼不是假裝的。
以盧炯的本事,騙不了對方的。
更重要的是,僧人們對於鬼王所化鬼蜮的攻擊,不僅搶占了先機,都是為了克製鬼蜮而施展,且招招致命。
在這樣的情況下,盧炯不站在自己家人一邊,而是和鬼王有聯係,那得是有多蠢?
但是從鬼王的這句話中,陳玄帆也不難聽出來,它對盧家所行之事,知道的不少。
甚至這家夥也很清楚,盧家打的什麼主意。
自己這個小偷剛上門,主人就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來,那還偷個屁呀?
陳玄帆握緊了手中的刀,同時,另外一隻手中也握緊了黑鍋擋在身前,緩緩的往後退。
事情不對頭,得跑。
可惜,完了。
“哼,小子,想跑?既然來了,就給本尊留下吧!”惡鬼巨像開口吼叫道。
話音一起,站在巨像邊上的一排稍小些的惡鬼像,身上突然撲簌簌的掉落起了灰土,抖動起來。
霎時間,便活了過來。
一個個長得赤發紅眼綠眉毛,獠牙呲出唇外,或是扛著肩膀上的大錘,或者掄起鎖鏈,或是手持大刀,對著陳玄帆怒目而視。
紛紛抬腿想著他逼近過來。..
鬼物招引陰煞之氣而來,在大殿內幻化出各種可怖景象。
原本還有兩三分廟宇之內該有的模樣的大殿裡,立刻就化作了群鬼嚎啕的地府之相。
“咚咚!”
“咚咚!”
沉重的泥像踩踏在地麵上,發出了聲如雷陣的足音。
陳玄帆在眨眼之間,就陷在了群鬼的包圍之中,他想也沒想,就是數張破邪符扔了出去。
“啪!”
破邪符在揚手之間點燃,其中靈力顯化出靈蛇,互相攪在一起,變作了一頭巨蟒,向著鬼物吞噬而去。
道家符紙,的確是對付鬼物的好東西。
“吼!”
“桀!”
張開巨口的金蟒,呼嘯之間就將陳玄帆麵前的鬼物吞進了腹中,一陣金光閃爍之後,魂飛魄散的鬼物就變成了陣陣青煙。
瞬間便清理出了一條路出來。
這些鬼物雖然多,卻似乎十分的弱呀?
陳玄帆手中大環刀,刀芒閃爍之間,也劈碎了上前的兩隻鬼,不由的挑眉。
有腦後銅鈴之聲護體,靈台小船之上,陽神穩固,不受殿中陰森鬼氣影響。這聲勢不小的群鬼圍殺,在他眼中,就顯得有些虛張聲勢了。
既然群鬼的實力不高,那泥像呢?
陳玄帆的手在儲物袋上一掃,一抖袖子,飛出去三顆大鐵球。
“嘭!”
“轟隆!”
手掐法訣,雷電引爆。
轟隆巨響和爆炸的黑煙頓時升騰而起,隨之而來的,還有斷裂成數塊的泥像身軀。
惡鬼像就這麼被炸的七零八落,屍骨無存。
“竟然真的有用?”陳玄帆見此,再次揮手,甩出去三顆大鐵球。
還嫌不夠爽快,就又扔出去兩壇子烈酒。
“轟隆!”
“轟!”
爆炸和火光打起,硬是在鬼蜮之中放了一把火!
凡俗之火,足夠猛烈,也能驅散陰煞之氣,何況是一些本就弱的鬼物。
大殿裡的嘶吼慘叫,不由的又響了起來。
陳玄帆見此,更是不會手下留情了。
他可沒忘記,上麵還有個高坐於法台之上的鬼王!
對方不動手,那他就不客氣了。
就算接下來會被對方一巴掌拍死,也得先出了這一口氣!
預感到無法完成盧炯讓他所做之事的陳玄帆,此時,已經有些瘋狂了。
對盧家的恨意也到了頂端。
自從穿越一來,他還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憎恨過什麼人。
迄今為止,陳玄帆吃過最大的虧,就是在妖王狼淵的手下。
可是哪怕是在靈幽小洞天之內,被狼穀的兩隻狼妖圍堵,也不曾有這麼強烈的情緒。
畢竟,認真說來,妖族和人族本就分屬於不同的陣營。
狼穀在小洞天之內,算是和大唐關係還算不錯的妖族,但它們為了自己的利益,算計獵妖軍,遠遠算不上背叛。
而且,要說起來會落入對方的算計之中,陳玄帆自己的貪念占了大頭。
如果他不是貪圖人家種下的靈品黃精田,真的做到了至誠君子的地步,是個拾金不昧小郎君,其實完全可以避開狼怡的圈套。
甚至還能讓對方陷入被動之中。
可是陳玄帆也不後悔,因為那些黃精對他和甲字隊的兄弟,的確很有用處。
珍貴的修煉資源,到了嘴邊就沒有不吃的道理。
他們實力不如對方,被人家調理那不是很正常嗎?
隻要想得開,該低頭就低頭,沒什麼可抱怨的。
何況,好處還先吃到了嘴裡。
而且在被五品狼妖圍堵之下,不僅能做到出手反擊,甚至還傷了對方。也算是扳回一局。
往臉上貼金一點的說,他們最後甚至還做到了,逼迫一個妖王親自對他們出手。
最後還擋住了。
雖然這個貼金的說法和擋住了的結果,都預示著其中有不少自吹自擂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