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前輩指點迷津!”
陳玄帆也不問對方是誰,也不想知道對方是誰了。
心裡倒是放下了緊張來,就等著道長把話給說完。
聽著意思是為了之路而來呀,那感情好。
可太好了。
趕緊說完,趕緊的走。
看看把我們家的狗子下的,鑽水裡到現在還沒出來。
鍋裡還燉著的小黑和小黃,小九和小紅也在兢兢業業的乾活。孩子都不敢多弄出動靜來,擔心熱鬨了這位仙長。
誰家家長看自己家孩子噤若寒蟬的,心裡不難受?
小孩子嘛,打打鬨鬨嘻嘻哈哈快快樂樂的才好。
……雖然他們不算是真正的小孩子。
陳玄帆的舌頭頂了頂上牙膛,心道,這位摸不透的仙長不是來找他尋仇的就最好了。
其實仔細一想,也不能是來尋仇的。
說起來這一年不到,無論是丙字營甲字隊還是他自己,真正的仇家也沒結上幾個。
真算是得罪死了的,把手指頭扒拉一遍也找不出來。
盧家?
不可能。
能請動這麼大一尊佛,那得是什麼樣的價碼?
反正陳玄帆估計,不是幾個朱果能做到的。
所以,說不定就真是心血來潮,來指點他迷津的。
也許是道長駕雲路過此處上空的時候,剛好感覺到他這麼一個俊美無儔,有情有義,福運深厚,功德傍身的大唐好少年,正在一邊給孩子燒洗澡水,一邊煩惱著兄弟們的修為。
於是,就好心的過來,借口討要一碗水喝,然後引出來給他解惑的後續。
這邏輯多順暢。
這想的有多美。
要是真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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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過我要先問你幾個問題,可否?”道士一甩拂塵,笑問道。
“當然可以。”陳玄帆趕緊點頭。
問唄。
隻要想問就問,保證知無不答。
在強者麵前保持最正確且端正的態度,一直是他為人的準則之一。
彆問其他的是什麼,臨時想到了再加。
反正苟道尊者的為人準則,可以隨時寫入更新和刪除。
就是這麼的人性化。
“好,後生,我切問你,那條半蟒半蛇的小妖,是你什麼人?可是蛇寵嗎?”道人點頭問道。
“它叫大青,小名小粉燈。是我狗兄弟的乾兒子,我乾侄子。”陳玄帆一點磕巴都沒打,說的順溜無比。
畢竟這答案都說過好幾次了。
從定州回來營房的路上,辛朔王都尉和兩個狼族的大妖,來來回回的不知道問了他多少次。
回來之後,都尉巴鵬也來問過一次。
這些人就是記性不好,他們家小粉燈不就是變大了一點嗎,這就不認識了?
“……乾侄兒?哈哈,有趣有趣,有趣的很。”道士點頭含笑不已,眼角的紋路都加深了,“那便也算作是你的家人了,可對?”
“對呀,仙長,它就是我家的人。”陳玄帆毫不遲疑的點頭承認。
“好。那我再來問你,若是它以後傷了不該傷的人,你會如何處置於它?”道長又問道。
“仙長,你這個問題不好答呀。首先吧,我得知道,它傷了不該傷的人,是怎麼個不該傷呢?”
陳玄帆眉頭微微皺起,認真的詢問道,“這個不該,是誰定的?是那人不該死,卻被大青弄死了。還是他壞事做絕本就該死,卻有人庇護著他,讓他不用死?”
然後不等道長回答,他又接著道:“若是前者,大青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即便它是被人算計之下所為,我也會讓它承擔該承擔的罪責。但它是我家的人,我做不到袖手旁觀。希望到時候,我能解決之道。”
“至於後者,那就不敢問我會怎麼處置它了。”陳玄帆笑道,“因為我根本不會處置它,而隻會保護它。替天行道,不是做錯事。沒做錯事情的人,不應該受到處罰。”
“後生,妖類傷了人命,不該這麼輕易繞過。”道士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輕聲說道。
“仙長,踐踏他人性命的人,還能算人嗎?還是說,在人族中殺人的惡人,也不許妖族來殺?”
“自然。人族之事不容妖族插手。”道長理所當然的道。
“若是一個妖族見義勇為,在城中殺了一個提著刀亂砍人的人,也不該嗎?”陳玄帆皺眉問道。
“城中有會管的人族。”道長淡淡的回答。
“是嗎?”陳玄帆突然笑了,“道長,我覺得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彆的妖族我不管,大青是我的家人,還有蛋黃和貓小花。我是人,它們在我的軍籍上,按照大唐的律法,上了戶籍的就是大唐子民了。那它們也算半個人族了吧?既然如此,到時候便依法論處便是了。”
律法公正那就跟著律法走。
律法不公正,那就想辦法改律法。
實在不行還能皇帝特赦。
他們大青彆看長得不好看,心眼很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