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畫舫裡很熱鬨。
雖然上次來它也很熱鬨,但今天比那次還熱鬨的多。
很快,揚州城內的人就得知了,半個月以來鬨得沸沸揚揚的失蹤案,告破了。
凶手被找到了,而且還因為蠱蟲的反噬而自食其惡,死的很是淒慘。
有些被家裡人拘著不讓出來玩的紈絝,今天晚上再也憋不住了,撒了歡地往煙花柳巷裡擠。
尤其是之前被勒令不許靠近的玉人畫舫,現在也解禁了。
人們聚在一塊,免不了也是談論失蹤案。
說那失蹤的人,還有作為凶手的蕭家兄妹。
說得最多的就是沒想到蕭玉仙這麼陰險狡詐。
蕭玉仙一直裝作生病臥床不起,誰也不會把他和玉人畫舫這等,尋花問柳之地聯想到一起去。
畢竟,常人想來,一個人連床都下不了,哪能有力氣看花娘呢?
所以將失蹤案和玉人畫舫緊緊地綁在一起,很可能也是在蕭玉仙的算計之中。
這人心思恐怖,幸好是個病秧子。
還有的人說蕭玉仙不是病秧子,他就是故意裝的,為了示弱,讓彆人心生憐憫,不會對他們家下手太狠。
談論到妹妹蕭玉媛,聲音就小多了,臉上的笑容也猥瑣了起來。
紛紛感歎沒能有緣一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要是能見見真正的美人,誰怕死啊?
自然少不了吹牛的,自詡是風流瀟灑玉樹臨風,女人見了就會心生愛慕,就算是蕭玉媛見了,也得死心塌地地愛上他,會為了他和兄長反目成仇。
要是選擇了他,以後也就不會有人遇害了。
得意的樣子,看得人拳頭癢癢。
至於噓聲大還是捧臭腳的多,就得看說話的人身份地位如何,又肯不肯花錢了。
然後眾人就對蕭玉媛的長相,展開了豐富的想象。
願意坐在大堂裡喝花酒的,這也是一大快樂之事。
“陳兄,你是見了那蕭玉媛的,她真的貌美如此嗎?”
張承嗣端著一杯酒,停在嘴邊也不喝了,就聽著鄰桌的人胡吹,聽完了轉回頭來問陳玄帆。
“是挺漂亮,不過要說多美,也談不上。”陳玄帆也聽見那些人談論了,好笑地搖頭道。
蕭玉媛的容貌的確不醜,但不說是比起花魁射月那樣的絕色,就是和這桌上坐著的女子比美,也要差上一些的。
他這麼一說,在座的女娘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其中一個穿藕粉色長裙的女子就道:“陳郎君這次來,嘴上是摸了蜂蜜嗎?可比上次會說話多了。”
另外一個穿綠的便接了話:“就是呀,看來這次咱們笙兒妹妹是掉不了金豆子,也換不到珍珠了。”
然後大家就都看著靠在花楠星邊上的小姑娘笑。
那姑娘當然就是之前被陳玄帆,說哭了兩次賠了珍珠的笙兒。
“哼,誰稀罕!”
笙兒俏皮的衝陳玄帆翻了白眼,然後抱住了花楠星的胳膊,湊過去小聲道,“花郎君,你怎麼又把這個討厭的人約來了呀?”
“在下可沒和陳兄約好。”花楠星笑道,“我們是在這正好碰上,說來,興許是陳兄是想來見見笙兒姑娘你的呢?”
他說著笑望了一眼陳玄帆,似乎是想聽聽他會怎麼答。
陳玄帆這次卻學聰明了,嘴巴閉上就是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