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月這位姨奶奶是拿陳玄帆這個便宜孫兒,當作了一枚過河的小卒子。
如果把揚州比作是一個大棋盤的話,那麼能在這棋盤上落子的,互相之前提防之心很重,而且還分成了不同的陣營。..
不同陣營之間,都在防備著對方,以免己方的大龍被吃掉。
而蕭家兄妹這對普通小卒,卻成功地瞞過了他們,犯下的失蹤案。
失蹤之人數有十八人之多,可他們幾天了卻沒查到蛛絲馬跡。
仔細一想,這也不奇怪,他們疏忽大意高高在上的,怎麼回去時時刻刻地注意腳邊小螞蟻?
“可是我這隻小螞蟻,現在是要跳上他們的腳麵去的。”陳玄帆自嘲地笑道,“他們還能看不到?”
“何況這剛出了失蹤案,他們肯定會反省自身,這時候我上去,是不是有點,送上門去的意思?”
他心裡還是有點忐忑。
“那可是一幫老頑固,哪那麼容易自省?”
射月仿佛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笑得止不住,“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高高在上慣了,就算明知道弊端在哪,想要改也是不容易的。”
“再說了,這失蹤案剛破,你這麼想,他們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所以你看,現在反而是最合適出手的時候。”
“姨奶奶說得對!”陳玄帆一想,對呀,他都知道害怕,那幫人肯定覺得沒有人會膽大包天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故技重施。
這就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嗯,你叫我一聲姨奶奶,怎麼能讓你白叫呢?放心,那幫老家夥得罪了我,定然是怕我報複。我若是弄出點動靜來,他們的眼睛就隻會盯著我,哪有空去注意你?”
射月雲淡風輕的一笑,“因此啊,乖孫兒,你隻要告訴葉奶奶,你想哪天動手,其餘的,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五日之後。”陳玄帆沒有再多廢話,而是直接說道。
一萬斤的青玉秈米,他肯定是要吃到嘴裡的。
射月說不在意靈米,他是相信的。
夜叉畫皮鬼的修煉體係和修士不同,它們說起來應該算是一種特殊的鬼修,依靠的是陰煞之氣修煉。修煉之時需要掠取人的七情六欲。
聽聞這是它們為了保持神魂不被陰煞所迷,想出的辦法。
幻境之中人陷入虛妄,它們作為旁觀者看儘人心欲望,便也容易看破自身妄念,不被陰煞所主導。
它們披著各色的畫皮,扮演著不同的人物,就像是把真實的自己隱藏了起來,不被陰煞找到吞噬一般。
不過據霍山所說,有大能曾說過,夜叉畫皮鬼也還是受到了陰煞所迷,所以才會喜歡縱容惡鬼,以惡劣的手段戲弄殘害人族。
所以它們之中一些實力太強的,都會被道門佛門格外的關注,以防它們隨心所欲的禍害大唐子民。
而它們所在之處,也會被人族密切監視。
因此射月說她隻要弄出動靜來就會被死死地盯著,不是在說大話。
她所說的讓陳玄帆去偷蕭家藏著的靈米這事,是為了戲弄那些看著她的老家夥,這也符合夜叉畫皮鬼的性格。
既然這樣就不要瞻前顧後的了,打定了主意就上。
為了一萬斤的靈米,值得走一趟。
雖然陳玄帆心裡還是覺得,這花魁射月給他的好處太多了,讓他有些奇怪。
她不僅告訴了陳玄帆,蕭家將青玉秈米所存的位置所在,還給了他一方能儲物的香帕法器,另外,又這麼上心的要幫他安排妥當,吸引蕭家以及相關之人的注意力,讓他得以從容出手。
對了,還給了一塊靈石符咒,用來破開防禦陣。
這給的是不是太多了?
而相對的,陳玄帆要付出的就少了許多。
當然,闖入蕭家的危險,也算他要承擔的部分。
但是他的付出,是有豐厚回報的。
射月得到的,就是能夠耍弄她口中那些老家夥們,看他們的笑話。
難道這就是大能們的樂趣嗎?
不懂。
陳玄帆思量著,總不能是因為自己叫了她幾聲姨奶奶,對方就真把他當親孫子疼了。
不過他想來想去,也沒找到什麼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