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水道之中,每隔不遠便被人刻了鎮壓陰魂的符咒,加上許多人死之前都已經被折磨得神智失常,所以一直沒有冤魂索命。
劉一勇想讓人將這些符咒毀掉,可轉念一想,若是人化為陰魂,索命之人未必是害他之人,長安城裡百姓太多,怕是會殃及無辜,便又放棄了。
這時候霍山過來找他,說是地道裡有些身體殘疾的乞丐,不知道是否是賊人一夥。
還有許多可憐的女子,該如何處置?
經過虎狼山一事,他可一點也不敢小看這些女人。
讓人先將其中身著華服的,帶到了另外一邊看守。
“隊正,這些女子要不要帶到地麵之上?”霍山皺眉道,“讓她們在人前拋頭露麵,怕是?”
被殘害過的女子,再被人圍觀,怕是會輕生。
可不帶上去,她們身上又都有傷病,還有些病得不輕。
“先過去看看。”劉一勇皺眉道。
他到了地道中最寬敞之處,便見到三個形容滑稽的侏儒,笨拙地張開手臂,擋在了一群殘疾的乞丐麵前。
眼巴巴地看著高大的甲字隊軍卒,想祈求他們放過身後的人,卻不敢開口多說,免得惹惱了眼前軍爺們。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見到劉一勇過來,知道他是這些軍爺的首領,便張嘴喊道:“軍爺饒命呀!他們是和我們一起的,被賊人打斷了腿,好博取同情乞討銀錢,他們不是賊人一夥!”
劉一勇轉頭看霍山,霍山解釋道:“我審問了賊匪,這些乞兒不是他們一夥,也是些偷兒。”
都是當做後輩蓄養的,乞討之餘,還要坑蒙拐騙。
地道裡養著些婆子,老漢,還有這些女子之中,恐怕也有一些是專門養來拐帶偷盜孩子婦人的。
青壯出手就是強搶,他們這些人的手段是偽裝成弱者,再伺機下手。
隻是不好甄彆。
劉一勇皺眉,對此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隊正,將他們送上去吧。”史大俊從後麵跑上來,說道,“夥長在上麵撒金光呢,那金光一灑,是人是鬼就全都露原型了!”
“金光?”
“昂!功德金光。老崔讓我來說一聲,把這些人都帶上去,免得漏網之魚。”
這地底下的妖鬼坊裡,是人是鬼難分辨。
賊人狡詐,幸虧他們夥長更勝一籌。
“霍山,送人上去。”劉一勇聞言當即說道。
“是。”霍山點頭,“那些女子?”
“軍爺不必顧忌我等,到了這般地步,難道還怕見人嗎?”女子中傳來一個奄奄一息的聲音道,“隻是有些姐妹在長安城內有親人在,可否給她們一塊布遮羞?”
“好。”劉一勇點頭答應了。
金少爺便從繳獲中找出一匹深色的絲絹,揮刀拆成一片片,任由這些女子拿了抱住頭臉。
“你們彆想著死。”
劉一勇開口道,“我們救了你們,還有用得著你們的地方。”
他說這話既是告訴婦人們,他們會想辦法安置她們,也是真的用得著她們。
隻西市之下這一處,地道裡就有婦人一二百人,大乞丐八九十號,小乞丐三四十人。
另外有半月之內被拐來的孩童十七人。
這些孩童和小乞丐中年齡不超十歲的,尚且神智正常,四肢健全。
超過十歲的有幾個孩子的腿腳,甲字隊的軍卒看過了,還有得救。
這些人經過甄彆之後,都需要人來照顧。
當然,婦人們一個個也是傷病在身,有不少連路都走不了,同樣需要同伴的照顧。
聽了劉一勇的話,互相攙扶的婦人們,有些眼中有了點神采。
年歲小的卻哆嗦了起來,以為他口中的用得上她們,是要讓她們接著做之前的事。
“彆怕,軍爺們看不上咱們的。”
那出言向劉一勇討要遮麵紗的女子,便哼笑道。“獵妖軍的軍卒,便是我們沒到這樣的地方,也攀不上。”
“那,那他們是要把咱們賣了?”
她邊上的小姑娘顫顫巍巍地問道,“還是要用咱們為他們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