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從未懷疑過太鎮老祖,哪怕當年所有人都指責太鎮家族,他也沒有絲毫動搖,否則,便不會派遣木彪帶著家族之人四處營救。
可是,他沒能救下任何一個。
這件事,一直壓在他的心門,堵著他,每當修行,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為之愧疚!
此刻。
迎著木祖通紅的眼眸,感受著對方身上翻湧的神威,太白心裡有了一絲慌亂,麵色剛正道“太歲,你休要被這太鎮餘孽誆騙,他故意栽贓於我,用心險惡,目地是要分化我們,然後私吞寶盒。”
“私吞寶盒?哈哈哈哈……”太歲抬頭狂笑,衣袍狂舞,眼角閃爍晶瑩“賭上全族的覆滅,來私吞寶盒對嗎?太白,你是太高估了自己,還是把我當成傻子?”
今天若非書狂暴露身份,太鎮神族已經是滅亡在了六族記憶中,寶盒珍貴,也得有命拿,全族死完了,要寶盒還有屁用?
為此,太鎮老祖不惜堵上全族的命運,與六族為敵,顯然這會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勝負,太歲覺得太鎮老祖沒有那麼傻。
那麼真相隻有一個,正如書狂所言,七曜界的命運寶盒就在太白的身上,幾十萬年來,一直被他私藏修煉。
太鎮神族滅門,這便給了太白說服眾人的理由,寶盒不知所蹤了。
他為一己私欲,滅人滿門。
其心,惡毒至極!
“太歲,你寧信一個走投無路的餘孽,也不信我?”太白喝道,眼神鋒利可怕,隱約帶著威脅之意。
他這意思,書狂如今是個孤零零的喪家犬,而太白一脈全族鼎盛,難道為此,太歲不惜為書狂一戰?
值得嗎?
“我……信道。”太歲木祖握緊了雙拳,瞳孔戰意熊熊。
“哼,你們彆在我的麵前假惺惺的表演了,想殺就來動手,滅掉我這個活口,當年你們做的醜事,就不會被世人知道,你們依舊還是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六大神祖,而我隻是個餘孽。”書狂冷笑,事到如今,生死看淡,背負一身臭名又如何。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人,是李念。
隨即,他的眼神看向李念的方向,見李念被一團奇怪的道光包裹著,正在淩空懸浮,打坐調息,修複傷勢,冰鳳槍和石頭守護著。
“原諒我把你牽扯進來。”他苦笑。
形單影隻,孤單了幾十萬年,四處飄泊流浪,沒有一個在乎的人,以及,一個在乎他的人,他對整個世界都不信任。
李念曾數度救他與危險之中,想起在太歲山,李念把一對金劍丟在他的麵前,因為修行之地被搶,李念毫不猶豫的為他斬殺金族的金吾神衛,書狂便傻傻地笑了。
“我隻想讓你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你不是孤單一個人,無論受人欺淩、壓迫,你累了、倦了,還有一些依靠,即使不拿我當朋友,至少,我們暫時還算修行的夥伴吧。”這是李念說出的原話。
“這一劫,對不起了兄弟。”
書狂的手掌抬起,握住太鎮印,土黃色的神力翻湧,胸口破損的太鎮甲,很快修複完好,眼神帶著殺意,盯向金安世。
他不知道,對李念喊一聲兄弟,是不是有些僭越了,但在他心裡,他是這麼想的。
不是夥伴,不是修行路上的朋友,而是能夠背靠背,互相依靠的生死兄弟!
可歎,他本想越過七曜神界,曆練一番,再回來尋仇,眼下沒有機會了。
“來吧。”書狂手抓神印,衝著六族咆哮道。
轟!
太歲木祖卻先一步行動,直接壓向太白,周身綠光翻湧,形成一根根鋒利的藤蔓,匹練般刺殺。
“太歲,你為一個餘孽,真要與我為敵?”太白暴喝,手也沒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