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露出一抹難堪:“小人見不到閣主,執榜人說,要陛下親自登門。”
黎皇冷笑:“本皇親自登門,架子不小,他以為自己也是人皇嗎,與本皇平起平坐。”
“陛下,您真要親征夏皇朝嗎。”下人緊張道。
此戰一開,便無回頭路,直至一方煙消雲散,淪為曆史的塵土。
黎皇淡淡一笑:“三天後,大婚一過,皇朝四府開拔中州,本皇要掃平中州,滅黑山。”
與夏皇決生死?
不。
還不到時候。
嚇住他就夠了,讓夏皇不敢輕舉妄動。
中州道統膽敢乾預他們皇朝之間的紛爭,便要付出代價。
既然中州忘記了人皇是什麼樣的存在,黎皇便去教教他們。
尤其那黑山。
山賊必滅。
此時,偌大皇宮一處。
蕭知鳶囚禁於此,不得回蕭府,直至與武佐完婚。
房門,被一人推開,武佐看著麵無表情的蕭知鳶,雖然她表麵平靜,臉上卻殘留著淡淡的淚痕。
武佐搖頭:“我此生,本不想再接近女人,但你是個好女人,我現在問你一句,願不願意跟我。”
隻要蕭知鳶點頭,武佐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國師府當年的榮耀,甚至是黎皇的人頭,以及千古璀璨的人生。
蕭知鳶淡淡瞥了武佐一眼,沒有說半個字,眼中的鄙夷不言而喻。
武佐點頭輕笑,轉身關門離開。
這女人錯過了一生風光的機遇,便讓她自我沉淪吧。
三天後。
大婚到來。
這一天,整座皇城裝扮的喜慶一片。
一大早,滿朝元老和顯貴,都往皇宮趕去,參加浩大的婚禮。
蕭知鳶雖然失了一身尊貴,但她畢竟是蕭國師的血脈。
而且,黎皇主婚。
皇城上下,但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不敢缺席。
天,漸漸亮了。
東方升起一抹紅霞,那顏色像一位身披霞冠的新娘。
此刻。
淒涼的蕭府,仍舊重兵把守。
府中,囚禁著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
今天,蕭知鳶大婚,皇城上下慶賀,同赴婚宴。
唯獨蕭雲山,不得前往。
他去看一眼都不行。
此時。
蕭雲山坐在無數靈位的下方,他望著列祖列宗的牌位,一塊塊數不過來的靈位,曾經都為了黎族盛世鞠躬儘瘁。
蕭雲山打開一個箱子,從裡麵取出族譜。
他撫摸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名字,淚眼落下,有道不出的心酸。
隨即,蕭雲山起身,拿起蠟燭,扔在先祖的靈位上。
隨著火光蔓延,他轉身而行。
族譜葬於火海。
“奉皇命,任何人不得出入半步。”
府門外,禁軍層層列陣,宛如對待囚犯,鋒利的長槍全部對準蕭雲山。
突然,無數禁軍震驚看到,蕭雲山的背後,燒起熊熊大火,火海吞噬了蕭府,照亮了東方的紅霞。
轟!
無比可怕的道意,突然從蕭雲山身上爆發,蕭府外的禁軍沒來得及反應,俱在蕭雲山的氣勢中完全蒸發。
蕭雲山一步跨出,身影消失。
他再度出現的時候,來到闕音宗山下的湖水邊,伸出滿是琴繭的手掌,撫摸著那棵“不開樹”。
“不肖子孫蕭雲山,求樹祖相助一臂之力。”蕭雲山哽咽道。
嗡!
這棵百丈老樹,在蕭雲山掌下,爆發奪目無窮的光輝。
它越升越高,似要把千年生機發泄一空,最終,聚成一把古琴,懸浮在了蕭雲山的麵前。
蕭雲山攜琴踏步而起,直衝黎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