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拔劍的動作，讓彆人無從下手。
你所有的準備和爆發，在一瞬間找不到方向施展，即使先手出劍，卻注定了結果。
這讓李念很難受。
“說一說你的感受。”中年道。
“大叔第一次拔劍，看似緩慢，卻帶著某種說不清的勢，在這股勢的籠罩下，我在大叔身上看不到一絲破綻，大叔第二次拔劍，極快，一股殺氣直抵彆人心神，而大叔身上，卻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李念服了。
一個不受外界影響，而以純粹的殺氣影響彆人的劍修，非常可怕。
“想不想跟我學這種拔劍？”中年笑問道。
李念毫不猶豫點頭：“想，小子拔劍百萬遍，今天，不如大叔拔劍一次。”
這招，他肯定學啊。
中年笑道：“這就是我教你的劍道第二課……拔劍勢。”
“拔劍勢。”李念呢喃。
中年抬手丟給他一本劍譜。
李念接過，劍譜表麵隻有一個字，“劍”。
他翻開看，劍譜第一頁，正是拔劍勢。
這一頁之上，沒有任何相關文字，僅僅畫著幾幅小人站立的圖形，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甚至，簡單到深奧的看不懂。
而這時，李念眼中突然湧來無數種劍式，紙上的小人仿佛活了過來，化成密密麻麻的萬千身影在他的眼中揮劍。
李念靈魂一震，精神沉陷其中。
他眼中的小人身影，仿佛全部變成了自己，他甚至能夠聽到，身邊有揮劍發出來的鋒銳聲。
中年的眼神突然瞪大，他立刻從李念的身上聽到了劍鳴聲，數之不儘的劍音，仿佛李念周身，正有上萬人在練劍。
中年的眼神變了，浮現一抹震驚，他明顯感覺到了李念體內，萌生出來一股勢。
而這股勢，正是劍譜上的拔劍勢。
雖然還隻是個雛形，卻已經讓中年感到十分恐怖。
“一念悟劍。”
中年內心非常震撼。
當年，他參悟拔劍勢，用了二百年的時間。
李念竟一念領悟。
這……
這是空靈根？
李念的領悟力、接受能力，強到匪夷所思。
如此可怕的學習速度，用變態形容毫不過為。
“咦……大叔，這劍譜不對啊。”李念突然抬頭，身上朦朧散發的那股勢，隨之消失。
“哪裡不對。”中年問道，握在背後的雙手暗暗抓緊。
“劍譜上，缺了一種吧，它沒有收劍勢。”李念撓頭很疑惑。
拔劍勢，掌劍勢，出劍勢，擊劍勢……
劍譜有四種勢，獨獨沒有收劍勢。
中年沉默了，目光望著天空，眼神帶著無儘悵惘。
當年，他也像李念異樣，問過師尊同樣的問題。
但是，卻比李念問的時間，晚了七百年。
因為他不敢直接看最後一頁，那一頁，是空白的，隻有收劍勢的提名，卻無記載。
大概，這就是李念能夠一念悟劍的原因，也是他和李念的差距。
“劍修，永遠沒有收劍勢，這是我師父告訴我的，但我想，或許有，隻不過，我派祖師，包括我在內，沒有任何人能夠達到那一境。”中年說道。
“劍修，沒有收劍勢。”李念聽得很震驚。
他學劍至今，這句話，是他目前聽到有關劍道最深奧的一句。
李念突然想到什麼：“大叔，您在劍帝宮，劍帝大人會收劍勢嗎？”
中年看向李念，笑了笑：“也許，他也不會吧。”
神州劍帝，九州第一劍客，堪稱下界劍修的儘頭，同樣不懂收劍勢。
李念點頭：“這麼深奧的東西，劍帝大人肯定也很苦惱，大叔，你可真厲害，小子很少佩服人，你是第二個讓我佩服的人。”
“那第一人是誰？”中年好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