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直接離開。
臨走,還丟給胡執事一個“你活該”的眼神。
胡執事欲哭無淚:“打工真難啊。”
對選手的服務態度不好,人家要給差評,說不定,還要上報投訴,這影響他的業績。
他工作太認真吧,要被領頭的打。
挨打了,還不敢反手,怕丟工作。
打工人,太難了!
希望,這慕容青玄成功阻擊陽光。
否則,凶殘的鵬長老,指不定又鑽進來找胡執事泄火。
……
一座山頭。
這裡,有棵樹。
李念在樹下打坐。
這幾天,他沒有去參賽。
因為,他發現手裡的曲子短缺。
他總是彈奏飛霜曲,對磨煉心境的效果不好。
段華爍看著李念。
搞不懂李念為什麼喜歡坐在樹下,還專找山頭上的樹。
沒樹的山頭,他不坐。
樹不長在山頭,他也不坐。
“花爍。”
李念睜開眼眸,丟給段花爍一個須彌袋:“去城裡買兩本琴譜回來。”
“老大要什麼品階?”段花爍問。
“大眾的就行,不用講究。”李念說道。
他不是為了修煉琴音術法,品階高低都無所謂,他主要體會琴聲的意境。
不同的琴曲意境,可以多方麵磨煉拔劍勢。
“好。”段花爍起身。
正要走。
他突然又停下,眼神真摯的看著李念:“老大,你可以指點我修行嗎?”
李念怔了怔,問:“你想學劍,還是學琴?”
撲咚!
段花爍跪在地上:“我要學劍,老大教我劍道吧。”
“這麼激動乾嘛,你起來。”李念道。
段花爍沒有起。
李念歎道:“劍道,不好走啊,劍修當一往無前,劍心若折,萬劫不複。”
他突然一愣,下一句,他就差讓段花爍拔劍了。
“我不怕,隻要跟著老大學,我就不怕吃苦,我隻想學老大的劍。”
段花爍真切道。
以前,他隻知神州有一位帝子宋春,身懷太陽神通,修太陽劍道。
宋春一直是段花爍的偶像,是他心目中崇拜的神。
直到,他遇上李念。
段花爍才明白,何為真正的劍修。
宋春,太遙遠了。
李念真真切切在他的麵前。
斬神風腿,敗象頂天,獨身一人迎著大帝道統拔劍。
李念在太陰帝宮那一劍的氣魄,深深烙在段花爍的心靈中。
他腦子裡,宋春的名字越來越模糊,快要消失。
而李念的身影,卻清晰的占居了他的靈魂,那麼的耀眼,高大。
“行,你去城裡買一些劍回來,重劍、軟劍、鈍劍、鉤劍,以及細劍,另外,再買四把普通的長劍。”李念吩咐道。
“要學這麼多?”段花爍一聽就麻了。
“既然跟我學,按我說的做,你若退縮,便不要和我學劍了。”李念嚴正道。
“我聽老大的。”
段花爍一瞬間眼神堅定,朝著千流城跑去。
“嚶嚶。”坨坨的光頭,鑽出李念的衣懷。
“跟著我居無定所,讓你受苦了。”李念撫了撫坨坨。
“嚶嚶。”坨坨想黑山了。
李念笑了笑:“我也想啊。”
算算時間,夏皇陛下和千前輩離開神州快兩個月,也許再過不久,他們應該就到黑山了吧。
……
中州,黑山嶺。
一棵歪脖子樹下,秦寶坐在這裡。
這個位置,是李念以前打坐的地方。
此時。
秦寶的手裡,握著一柄小巧的刻刀,她的腿上,橫放著一根圓木樁,這木樁立起來,足有一人高。
她抱著木樁,手拿刻刀,小心翼翼地雕刻,她動作很慢,一筆一劃,都是那麼認真。
她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更怕懷裡這木樁的麵相,失去了李念的神韻。
“大當家又魔怔了。”
獸巫師手裡托著一顆人頭骨,遠遠的看著。
磨刀人一歎:“她是怕自己把他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