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噬頂，整片天穹被一股淩絕天下的道光湧滿，聖威如末日一般覆蓋下來，仿佛能夠壓碎這脆弱的世界。
這一刻，每個人都感覺到自身的渺小，他們的身體被束縛，無力動彈，黑龍衝殺而至，似要葬滅眾人的靈魂，碾碎萬萬屍骨，讓凡間永劫不複。
而眾人能做的，徒剩待斃。
這，便是聖威。
僅僅是聖器釋放而出的一縷小小聖威，還並非聖人到此！
可想而知，置身聖威之下的牧白笙，他麵臨的又是怎樣的壓力。
然而！
牧白笙依舊還是那麼冷靜，迎著末日般的聖威，他的白發和一雙白眉恢複成了黑色，他竟散去劍帝的道身，回歸了凡人姿態。
李念察覺，大叔身上的勢又變了，隨同滿頭白發和一雙白眉，渾身的勢也被斂入體內。
牧白笙往那裡一站，完全化身成了凡人。
但給李念的感覺是，牧白笙所在的空間，進入了另外一層高度，大叔的劍境在提升。
劍道之境，分許多種。
拿心境來說，有劍心通明，人劍合一，天人合一。
李念感覺，此時此刻的牧白笙，人、劍、道，合一返璞。
這並非是散儘一切，相反，他在內斂，在蟄伏，在不斷的蓄升，隻待寒芒一出，爆發驚世一劍！
李念不由心神向往，這種劍境會是怎樣的一重體會。
“出劍勢！”
牧白笙高喝，掌中九尺長劍爆發奪目無窮的光芒，迎著整片虛空的黑暗，這劍芒成為了唯一的光點。
牧白笙的雙腿彎曲，身體朝上彈射而去，揮劍劃向那頭聖威黑龍。
他依舊是一個普通的拔劍姿勢，但在牧白笙動身之時，手中劍意產生暴漲，整個人消失不見，天地間，隻剩下牧白笙揮出去的一道絕世劍芒。
嗤！
這光芒，順著黑龍龐大的身軀撕裂而過。
牧白笙再出現之時，已經來到黑龍的尾部，站在了蚩帝的跟前。
他手持九尺劍芒，背後那頭龐大的龍身哀鳴破滅，整方虛空的聖威都被牧白笙的劍意給衝散，畫麵熱血到極點，令人感到無比震撼。
嗡！
那黑龍方尊浮現，宛如千瘡百孔的爛石頭，朝著下方墜落。
與此同時，牧白笙的身體上，卻冒出一團朦朧的聖芒。
“啊……！！！！”無數人激動呐喊而起，一名名劍帝宮的長老熱淚橫流。
象皇主無比驚愕的目睹著牧白笙身上的聖芒。
少女妖帝張圓了小口，佛帝巨大的佛身竟然隱隱顫抖。
牧白笙身上的聖芒微弱朦朧，但真實存在，劍帝要成聖？
“大叔……”李念眼神振奮，騎著宋思窈的帝鳥道身，捏緊了雙拳。
“你真的以為，當年我輸給了你的兒子蚩冕？”牧白笙手握九尺劍芒，冷冷問道。
其對麵，蚩帝驚愕，然後，一臉悲哀。
很久之前，劍帝與神州當代第一天驕蚩冕，在麵具武道台相撞，雙方爆發了一戰。
如同這一代，李念與蚩晟之戰。
而那一戰，劍帝輸了，蚩冕勝了。
可是，牧白笙真的輸了嗎？
這個答案，蚩帝的心裡應該清楚，牧白笙輸得不是實力，而是輸給了蚩族不可撼動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