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渾身被汗水濕透的鬥笠人,讚賞道:“你的琴術真不錯,能夠扼製住太陽帝子的命獸融合,在我遇到的人當中,你是第二個。”
第一個是蚩晟,神裔血脈,實力之強無需多言。
這鬥笠人,是唯二壓製了宋春的人,琴法之力明顯在英炫之上,與境界無關,哪怕英炫同樣是下位皇,未必有壓製宋春的實力。
可見,清聖宮的核心弟子,天賦有多出眾。
恐怕這一個鬥笠人,便能夠橫掃雲山聖宮的琴院了,知鳶都未必是此人的對手。
“與你相比,我的琴術遠不如閣下。”陳睿苦笑道。
“那這一戰,是我們贏了吧。”李念笑著看向炬爐上的聖器。
“對對,你們把聖器拿走吧。”陳睿急忙起身讓開。
李念點頭,走步向前,取下西烽火的聖器,他拿在手裡,蹙了蹙眉宇。
“怎麼了?”陳睿問。
“不對吧,剛才我在南烽火也打敗了一個鬥笠人,你們清聖宮挺奇怪的,怎麼人人都戴著鬥笠?”李念道。
“噢,我不小心被馬蜂蟄了,有損形象,所以……”
李念擺手:“剛才南烽火的鬥笠人,給了我一件聖器和兩件帝器,你這裡怎麼那麼少?”
“啊!真的嗎?”陳睿驚訝,他當然知道另外一個鬥笠人是誰。
這次參加兵演,清聖宮就他和耿玉山戴著鬥笠。
“我攻下南烽火的時候,原本也是一件聖器,後來我一生氣,劈了那個鬥笠人一劍,然後就……”李念語氣一頓,仿佛在暗示,閣下最好識時務些。
“明白了,我送你三件帝器。”陳睿一聽,趕忙另取三件。
耿玉山這王八羔子真雞賊,既然準備與李念結善緣,私下怎麼也不給師兄說一聲,陳睿豈能落後?
“你這人真不錯,對了,你認識陳睿嗎?”李念把四件戰利品通通收下,笑著問道。
“陳睿?我不認識啊。”陳睿充楞道。
“他是你們琴門的大師兄,你怎麼會不認識?”李念疑惑。
“哦,原來陳睿就是我們琴門的大師兄啊,我今天才知道他的名字,琴門的核心弟子有很多,我和陳睿一點都不熟。”陳睿利索道。
李念搖頭:“清聖宮的弟子都這麼清心寡歡,各修各的也太低調了,這樣其實對修行不好,師兄弟之間應該多多交流和走動,陳睿的琴法應該很不錯,你要向你們的大師兄虛心學習。”
“好,我回去就向他求教。”陳睿憋屈道。
李念欣慰拍了拍鬥笠人的肩膀:“如果不是眼下的時間不夠,我就坐下來與你好好煮茶論一論琴法,剛才我隨意點撥一句,南烽火的鬥笠人頓悟成皇了,這次算是我欠你的,以後有機會再交流,現在我要去其他烽火台了。”
“……”陳睿內心震撼,李念一句點撥,耿玉山突破成皇了。
這造化!!!
耿玉山來得真值啊,難怪主動送帝器,與李念結善緣,陳睿都有一股想和李念結拜兄弟的衝動。
“走吧。”李念轉身對宋春說道。
宋春點頭,心裡感到佩服至極,宮主就是宮主,略施手段,清聖宮的核心弟子都敬拜不已。
再想想自己,唉,差點被人逼出離火術。
“等一下,你接下來要麵對的是兩個聖人血脈,囂書聖君和張畫聖君的兒女,人皇境,他們的實力還在我之上,與之交戰儘量不要拖延,爭取從精神道意入手,一擊必創。”陳睿好心提醒道。
畫聖,書聖,與琴門和棋門一樣,弟子極擅精神攻擊,而且手段變化更多。
“狂琴,妄棋,囂書,張畫……清聖宮夠囂張狂妄,直接寫在了臉上。”李念心中好笑:“好,我記住了,你這人真不錯,可否告知姓名?”
“我不是陳睿。”陳睿默笑道。
唳!
宋春釋放命獸,卷起烈焰與狂風,帶著李念直衝東烽火台而去。
原地,陳睿在狼煙滾滾中發呆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