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籠罩了清水鎮的天空,鎮子裡怪物的叫聲此起彼伏,如聖嬰學院一樣開始災變,街上人人變成畸形的怪物。
李念來到後山,呼吸困難,耳朵像灌進了河水,頭腦昏沉,再一次失去神力,狀態極差。
後山的墳場很大,墓碑順著河岸蜿蜒,清水鎮去世的老人,祖祖輩輩安葬在這裡,但新墳和舊墳還看得出來。
“找到了。”
李念的意識逐漸模糊,順著地上零零落落的紙錢找到辛家的墳,在他準備挖開棺槨,一看究竟的時候,辛福的母親和繼父追了過來。
婦人的手裡拎著一隻重錘,男人抓著一把菜刀,都變成了人與畜生的結合體,見到李念挖墳,婦人嘶嚎,舉著重錘砸了過來。
血色籠罩下,李念再一次變成凡軀,本體溺在河底,影響到幻境的自己,狀態差到了極點。
他躲過婦人的重錘,錘子把辛家的墓碑砸得斷裂,男人像隻螃蟹,身體橫著移動,但是速度很快,菜刀貼著李念的側臉,寒意刺激著皮膚,削掉了一縷頭發。
“孩子的爺爺去世了,應該埋在棺材裡,為什麼要挖墳。”婦人怪叫,大錘帶著陰影砸了上來。
“棺材裡的人不是辛福的爺爺,而是辛福,你們殺死了自己的孩子,連畜生都不如。”李念撿起地上的石塊,向婦人的臉上砸去,修為不在,他手法底子紮實的很,帶著棱角的石塊穿過空間,猶如鋒利的暗器,刺瞎了婦人一隻眼睛。
婦人竟不知疼痛,也絲毫不影響視覺,大錘依舊砸落,李念側滾,地上夯出一個可怕的錘坑。
“你那麼想找他,那就把你一起裝進棺材裡。”男人橫著行走,肩膀上下抖動,從側麵一撞,李念還沒站起來,身子便被撞飛出去。
婦人掛著滿臉血水,高舉大錘砸向李念的胸口,仿佛她之前就是這樣,把自己的孩子一錘又一錘活活砸死。
李念抓起一把塵土,揚在婦人的臉上,衝來的男人抓菜刀直刺,李念伸手一拉,趁機拽直男人的胳膊,婦人的大錘帶著殘影落下,喀嚓一聲,男人的手臂砸斷。
男人痛嚎,竟舍棄李念,撲在了婦人的身上瘋狂撕咬,好似之前,他們經常為生活中的瑣事廝打。
婦人毫不畏懼,一手提起男人,摔在地上,手中大錘應聲落下,男人的頭顱碎成了漿糊。
“都去死吧,都去死吧,又臟又臭的老頭,壞我顏麵的小孩,吃裡扒外的賤男人,通通去死吧。”
婦人舉著重錘對著男人狂砸,身體砸成稀爛還不肯罷休,凶殘到了極點。
李念抱起斷掉的墓碑,從婦人的背後來了個泰山擊頂,狠狠轟在其頭上,婦人被砸得摔爬下去,李念一腳踩住她的手,奪過大錘,雙手輪動起來。
一錘、二錘,三錘,不斷朝下狂砸,持續了足足數息,婦人的軀體被砸成了兩截。
哐啷!
錘子失手掉落,李念麵色蒼白,頭腦昏沉,站都有些站不穩,婦人還沒有氣絕,上半截軀體血淋漓的爬行,猛地撲咬了上來。
“嚶嚶。”
危機間,一團碧綠光輝,從李念的身前綻放,坨坨竟打破幻境壁壘,帶著今安劍出現在這裡,隨著劍芒筆直貫穿,刺中婦人的身軀,飛出老長一段距離,釘在了河岸的樹上。
“快,把棺材打開。”
李念撐著不讓意識昏厥,幾乎無法動彈的他,讓坨坨掘開辛福爺爺的墳。
天空的血色似乎對坨坨不起作用,碧鱗滋生,它化為人形,雙手飛快掘土,三下五除二,刨出了棺槨,用力一掀,棺材蓋子飛向了血色的天空。
李念支撐著站起,扶著棺槨,往裡麵看,他雙眸驚愕,棺材裡空空,居然會是一具空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