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幽芒自那潔白的劍指噴吐,一股毫不遜色長霄的無上偉力湧現,無形、沒有任何規則,也衍化不出半點符文,看上去,那隻是一道純粹的劍芒,代表著劍神王的“劍之道”。
相比之下,長霄渾身要絢麗太多,化成星河體,各種繁複古文飛出,形成無垠擴張的場域,威量在他道意中愈發可怕,完全不可收拾。
李念觀長霄身上的古文,每一枚都蘊含著大道真相,符文閃閃,象征著星河的孕育、形成、達到鼎盛,那身影像道的源泉,長霄不滅,星河道意永存,繼而,繁衍無限星空生靈,後又聚道,一生二、生三、成億萬,億萬成億萬,周而複始。
這是怎樣一種無上的力量,李念看不懂,被困於秩道,無量已是儘頭,長霄之道超越無量之上。
他更不懂的是,伴隨著一道劍芒貫穿周而複始的星河,那是純粹的鋒芒,明明不如星空浩瀚,豎劈而下,竟將之一分為二,使之整個爆裂開來,一瞬星空俱毀。
長霄的星空體變得扭曲了,無數光沫像鱗片一般,從他身上脫落,明顯可以看出,他受了損傷。
他震聲大喝,星空身影被拉長,站在禁忌嶺上,像個巨人般通天徹地,口中和鼻息噴吐著星河光,堪比混沌獸可怕,一個輕微的舉手投足,便造成難以估量的威能,若他這般形貌出現在一方天古地,手臂一劃啦,難以想象會有多少神界爆滅,一個噴嚏打出都將化為億萬生靈的災難。
“長霄。”無華神王他們紛紛大驚,連忙出言喝止,長霄這可是動了真火。
“這才是他的道意本形,應該就是家鄉長輩們曾說過的天古體了。”秦寶兒為李念解釋。
李念心中一絲寒意掠過,望著混沌巨人般的長霄天古,終於明白了叔伯們口中所謂的災劫,以及,當年荒古戰亂的可怕。
就這般體型,莫說成千上百位天古廝殺,就長霄一個人,如無管束,也能夠摧毀掉整個洪荒世界。
況且,這僅僅是一具天古體,並不包括道意轟擊,擁有獨一之力的天古,大道不侵,世間唯此獨一,可以想象是多麼恐怖的場景。
“創世。”化作天古的長霄暴喝,聲音比怒雷還要可怕,聲波震顫整個宇宙洪荒,威量之強,使得禁忌嶺方圓的霧靄都稀薄不少,若非此地眾多天古壓陣,隻這一聲吼叫,寰宇都要崩滅,包括秦寶兒在內,李念他們一個也逃不掉,生生會被聲音震死,神魂不存,攜帶獨一之力的神王,會讓他們的生命烙印在歲月長河中,連一絲痕跡也不會留下。
“斬!”黑袍完全不受天古體的影響,他站在那裡,身影像柄幽劍之火,看似火苗渺小,任憑星河道威如何恐怖,始終卻奈何不得。
不過,黑袍這一次出了最少數十劍,他那劍指揮開,劍劍斬在同一個方向,終震得長霄天古連步後踏,手裡創世之法甚至不及施展,虛空便踩得崩碎,一陣地動山搖。
然而,這一條神秘的禁忌嶺,竟是不曾毀壞半分,山脈連顆石頭也沒有在長霄的腳下滾落,甚是玄奧。嘭!!!
長霄天古摔在了地上,肉眼可見巨人的身前被劍氣撕裂開了,傷口從肩膀延伸到腹部,大量星河粒子從他軀體溢出,形成無比恐怖的光,朝著諸天飛射,不知擊穿了多少天古地,擊碎了多少神界和生靈。
詭異的是,這條禁忌嶺的對麵,同樣受到天古獨一的影響,星空之光如雨暴射而去,落入那片濃厚的霧靄,無聲間,它竟吞沒長霄神王的威能,霧靄不散,連一點變化也沒有。
“滅道!”
長霄咆哮,無視本體創傷,爬起來就朝著黑袍衝去,手臂伸開,握住一柄星河戰斧,鋒芒閃爍間,似連這洪荒也可一劃為二,當真震撼得嚇人。
“長霄,你要毀掉整個三界六道不成?”眾神王暴喝,同時出擊,聚結界擋住了手提戰斧的長霄神王。長霄怒吼,像個瘋狂的巨人,握戰斧狂劈結界,震出層層駭人的漣漪,見不得奏效,恢複冷靜,變回了神王之身,胸前露出一道醒目的劍痕,星河血液沿著雙腿流下,浸染了禁忌嶺的山石,然而,滲入其中,並未改變地質。
他垂歎,心中便是了然,他修為和實力,與禁忌果然有著無法逾越的差距,或許差距不是太大,但即便雙方之間存在一條縫隙,他也邁不到對方的位置。
“叔,你受傷了。”李念上前關切,說好試一試,打出肝火來了,還好,長霄被眾神王給攔住。
長霄看了一眼李念,心裡鬱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帶著頹廢,轉身回到了神王隊伍之中。
黑袍禁忌修為莫測,也不知出了幾成力,就算雙方都出了全力,長霄一樣拿對方沒轍,他都如此,李念一個無量神,即使再加上一把超越鴻蒙品階的劍,又能拿禁忌如何呢?“一招半式,你接得住?”黑袍對著李念開口,似乎有意掃了眼長霄神王,若非無仇,且會影響洪荒的秩序,不會讓此人在禁忌嶺撒野。
李念壓力不小,目睹過長霄和禁忌動手,他看了一眼洛薇,向前邁步道:“我答應過她的爹娘,會好好照顧她,不能帶她回去,我這條命便留在禁忌嶺,化作山石和泥土,與她作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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