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蕤蕤大怒。
什麼時候她被人這樣嗬斥過?
她正要發火,目光卻接觸到了蘇牧那一雙冷漠得近乎於冷酷的眼神。
眼神之中,帶著淡淡的厭惡和疏遠。
一瞬間,朱蕤蕤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傳來陣陣劇痛。
他討厭我?
他在厭惡我?
朱蕤蕤的眼淚,突然撲簌簌的掉了下來,雙手捂著臉,直接飛快的對著門口跑去。
知道朱蕤蕤身份的人,嚇得亡魂皆冒。
天啊。
這個家夥,居然敢讓朱家小公主滾?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得罪了李家不算,還把朱家得罪得死死的。
他還想不想活啊?
找死,也不是這樣的找法吧?
趙牧霆,白子畫,秦沛揚,墨寒,四個人麵麵相覷,都有一種腦袋發麻的感覺。
老板這條船,不會是條破船吧?
我們難道是上錯船了?
老板,不是我們不跟你一條心啊,你這節奏,我們領悟不到,也跟不上啊。
我想下船。
太特麼嚇人了。
彆說朱家,就是李家一句話,四大家族,輕易就會從東陽被抹殺。
沒錯,這,就是內海頂尖世家的恐怖影響力。
四個人渾身汗毛倒豎,全身的肌肉都仿佛僵硬,想動一下都幾乎不可能。
這是被嚇得肌肉都萎縮了。
罵退了朱蕤蕤,蘇牧又掃了韓誌遠等人一眼。
韓誌遠根本不敢和蘇牧對視。
蘇牧這才又低下頭,看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李承銘,笑眯眯的說道:
“你要殺我,這筆賬,我們該怎麼算呢?”
“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死。”
“要麼,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道歉,我饒你一命。”
李承銘以極為屈辱的姿態匍匐在地上,脖子後麵那隻腳,就如同是泰山一般,根本不允許他反抗。
但是在聽到蘇牧要自己磕頭的時候,李承銘一瞬間狂怒。
他嘴裡拚命的嘶吼,四肢拚命的掙紮,雙眼血紅,鼻孔裡原本凝固的血液,又開始流了出來。
“你這個……!”
“你……做夢!”
“有本事……殺了……窩!”
蘇牧依舊是風輕雲淡,但是踩在李承銘脖子上的腳,卻如同萬噸水壓機,不斷的,緩慢的,加重了力量。
死亡的威脅,直接摧垮了李承銘心頭原本就不堅強的意誌。
他之所以憤怒,更多是因為蘇牧對李家這塊招牌不買賬。
而他,倚仗的就是這塊招牌。
無邊的恐懼和無邊的恨意混合在一起,李承銘的心頭,已經扭曲到極度變態的程度。
但是又如何呢?
脖子上那隻腳,是真的敢踩斷自己的脖子啊。
“嗬嗬……我……饒……我!”
終於,李承銘嘴裡吐出了含糊不清的幾個字。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觀眾,他們的脊背,一陣陣的發寒。
天啊。
他們眼中最頂尖的貴公子,這個時候,趴在地上,居然乞求饒命?
這個反差,太大了。
蘇牧他怎麼就敢啊?
他真的一點都不考慮這件事的後果嗎?
蘇牧鬆開了那隻腳,就那麼笑眯眯的站在那裡。
李承銘艱難的爬了起來,滿臉血糊,還有殷紅的血液,滴答落在雪白的地麵上,觸目驚心。
“我……磕!”
咚!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