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
錢大師當然不可能真被氣走。
蘇牧卻被趕了出去。
朱家分宗的族長也都留了下來，由朱佑淳出麵，安頓在了家中各處，至於外麵的年輕人，卻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還沒有資格在永樂堂住下。
但是陪著江望舒胡建國這一桌的幾個年輕人，卻被留了下來。
朱依依跟著蘇牧跑了出來，小丫頭先是帶他去了自己的房間，炫耀了一下她房間的擺設，然後又帶著蘇牧悄悄去了朱蕤蕤的房間，一頓貶低小姑姑的品味。
就在小丫頭還準備偷摸帶著蘇牧去偷窺她老娘房間的時候，卻被朱佑淳派人叫了過去。
蘇牧不由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跟著這小丫頭，還真是提心吊膽啊。
不過，略刺激。
想到小丫頭剛才的提議，他就忍不住有點蕩漾。
一群老家夥在喝茶下棋，幾位老丈杆子帶著丈母娘卻在一起勾心鬥角。
朱佑淳是專門把蘇牧叫過來訓話的。
“今天出夠了風頭吧？”
蘇牧一撇嘴，有些鬱悶的問道：
“伯父，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朱佑淳看了他一眼，很想一口唾沫吐過去。
但是再一想，卻發現這小子說的沒錯。
蘇牧還真的很低調。
就算從十五歲入世，近十年時間，除了江望舒和胡建軍之外，還真就沒有幾個人知道他。
雖然他在帝都，留下了無數的傳說，卻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很多人都知道有一個極其囂張，極其厲害的家夥存在，但是卻偏偏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這還不夠低調？
或許，也就是渣了一點。
但是朱佑淳對於蘇牧的渣，根本說不出來什麼話。
蘇牧渣嗎？
那要看和誰比。
多少世家子，見一個睡一個，褲子一提就不認賬，甚至還有用儘手段欺淩人的。
又有多少垃圾男人，專門以睡了多少女人以此炫耀的？
蘇牧和他們比起來，簡直純潔得如同是一張白紙。
至少，他和他身邊每一個女人，真就是……心心相印。
所以，他連渣都算不上。
準確的說，他應該是博愛，甚至不是濫情。
就是朱佑淳他自己，年輕的時候，哪天不是夜夜笙歌?
可蘇牧太尼瑪狠了。
他不去霍霍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子，偏偏照著豪門大小姐開炮。
就這一點，朱佑淳都十分蛋疼。
甚至是……妒忌。
沒錯，老丈杆子都在妒忌。
因為就算是他當年，也絕對不可能做到如蘇牧這樣的豐功偉績啊。
真以為世家女是大白菜呢？
更何況，還是世家嫡女。
華夏數千年的傳統根深蒂固，嫡這個字，就說明了太多的東西。
同樣是兒子，嫡子和庶子，嫡女和熟女，地位，待遇，簡直就是天差地遠啊。
更不用說私生子了。
哪怕是在今天，私生子大行其道，無比吃香的時代，放眼看去，這些喜歡私生子，除了是一夜暴富的暴發戶，還有誰?
一想到自己女兒將會是蘇牧眾多女人其中一個，朱佑淳看著蘇牧的時候，眼神之中就多了一股子殺氣。
其實墨家也好，陳家也好，家族當中曆代的最尊貴的千金大小姐，其作用，不亞於嫡子。
因為，這些嫡女，嫁給任何一個家族，都是頂級豪門的當家主母啊。
什麼時候，世家嫡女淪落到要好幾個女人跟一個男人了？
像朱家如今的地位，其實真就和皇族又有什麼區彆？
隻是沒有了權力而已。
朱家娶親，不可能找到門當戶對的，所以不會在乎主母的出身，隻會在意主母的品格。
就五個字。
溫良恭儉讓。
但是嫁女不能這樣。
朱蕤蕤嫁給內海九大家任何一家，都屬於是低嫁。
嫁低的意思就是，朱家的女兒，嫁給的是一個身份地位都不如自己的家族。
那麼，她必然是家主正妻，而且，是地位極其高的主母。
出於利益考慮，這樣的聯姻，才是真正牢不可破的盟友關係。
畢竟，主母地位高，嫁妝就多，娘家就強大，家族要是遇到難題，還能通過主母向妻族求援。
可蘇牧出身於宗門，這身份上，又偏偏高過了世俗豪門。
所以，從理論上來說，朱蕤蕤……！
其實是高嫁了。
而且朱佑淳還知道。
之所以會出現好幾家嫡女都跑到蘇牧身邊，這背後，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