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光燈開始晃眼,那些記者一窩蜂就把她和蘇牧包圍了起來。
“家人們,快看啊,這就是打人凶手。”
“寶子們,看清楚這張臉,大庭廣眾之下行凶,簡直是喪心病狂啊。”
“他們憑什麼這樣肆意妄為的踐踏彆人的人身安全?”
“欺負人!太欺負人了!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快來看啊,下手太狠了,不但把這麼多人打吐血了,地上這一團是什麼?”
“這血糊糊的,一定是傷者吐出來的內臟。”
費翔居然還沒暈過去。
他身邊至少有三個家夥,正拿著手機,就差懟到他臉上直播了。
還有個家夥正在研究他褲襠裡掉出去的那一坨,到底是五臟六腑的哪一個部分,非要弄清楚不行,才能以此來證明打人凶手的凶殘。
費翔就很……!
我謝謝你全家。
那特麼從你嘴裡吐出來的,你全家嘴裡吐出來的。
不管是真記者還是假記者,總之就是二十多個人對著現場就是一頓狂暴輸出。
他們要把現場的全都拍下來,順便再刺激一下蘇牧,然後,把蘇牧的醜惡嘴臉,散布到網上。
似乎這些,就是鐵證。
蘇牧什麼陣仗沒有見過?
就這?
這些傻逼,有一個算一個,不知道下場得多淒慘。
甚至都不用自己動手,江望舒一個人,就能整得他們一輩子欲死欲仙。
他們哪裡知道,很多時候,死對一個人來說,簡直就是享受啊。
你們現在越是跳得歡,將來你們就越淒慘。
拍吧!
繼續拍吧!
還特麼家人寶子,一個個o逼,我看你們是腦殘寶器。
我就靜靜的看著你們是如何在作死這條路上一腳油門到底,還不帶踩刹車的。
不得不說,現場這些‘記者’,還真有幾個專業人士。
就那鏡頭的運用,色彩的調配,加上言語的煽動,堪比戰地記者衝到了炮火連天的第一線。
光潔無比的高級大理石地麵上,一灘灘鮮血,一個個倒地呻吟的傷者,有的手腕粉碎得不像樣子,有的小腿脛骨甚至刺破了肌肉,露出白森森的一節,還有兩個倒黴蛋,眼珠被打爆,滿臉是血。
當然,最吸引人的,還是馬波和費翔。
畢竟,大家研究了地上那兩坨血糊糊的東西,終於統一了意見。
那玩意兒,不管是從外形還是外形上看去,都是那麼的……!
在看看兩個捂著褲襠哀嚎,血水不斷的溢出來的部位,還用說那是什麼嗎?
還有個逗比居然義憤填膺的對著直播鏡頭喊道:
“家人們,你們告訴我,這是什麼?”
於是公屏上,齊刷刷的一片※號。
敏感詞彙。
蘇牧就想笑。
江初夏紅著臉,腦袋差點都放到了蘇牧肩膀上,抱著他一根胳膊,側靠在他身邊。
“把兩個人圍住,彆住他們跑了。”
有個家夥直接喊道。
“對。”
“不能讓他們跑了。”
“等著警察來。”
蘇牧的手機突然輕輕一震,他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個陌生號碼。
剛一接通,江初夏就突然感覺,懷中抱著的胳膊,陡然變成了冰塊。
整個汽車展廳之中,那些氣憤填膺的記者們,突然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張大嘴巴,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就連地上不斷呻吟慘叫的聲音,也驟然消失了一大半。
原本並不濃鬱的血腥味,如同颶風一樣掃過偌大的展廳。
展廳裡的氣息,就像是……!
百萬大軍在兩軍廝殺後之後的戰場。
血雲壓頂,氣氛慘烈,聞之欲嘔。
電話裡,是錢立群的聲音:
“寧而賢在我手上,過來領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