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輪到蘇牧宕機了。
指揮大廳之中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一陣哄然大笑。
中年將軍氣得臉皮子一陣陣地發紫,怒吼一聲:
“嚴肅點,我們正在救人呢。”
蘇牧示意江望舒取下身邊警察腰間的手銬,江望舒連忙取來,給他戴在了手上。
然後,他這才溫柔的對著錢立群說道:
“那我來了哦。”
江望舒狠狠一腳踢在了蘇牧屁股上,直接把蘇牧踢得一個踉蹌,從防彈盾牌後麵彈了出去。
江初夏十分不滿:
“大哥,你乾什麼呀?”
江望舒氣得狠狠瞪了妹子一眼,沒好氣的吼道:
“你以後少跟這孫子不學好,我告訴你,要被我知道了,看我不打你。”
見到蘇牧再次出現在自己的視野當中,錢立群血紅著雙眼,眼中閃耀著瘋狂的光芒,口氣卻十分溫柔:
“你舉著雙手,慢慢的往前走,記住,一分鐘隻能走三十步,每一步必須保持在七十公分,我讓你停,你就必須停,不能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否則……!”
“懂懂懂,我什麼都懂,你要什麼姿勢我就擺什麼姿勢,包你滿意,你現在是大爺,我這一百來斤就交給你擺布了,但是你多少注點意,我這還是……第一次呢。”
錢立群用儘了洪荒之力壓下去的瘋狂怒意,再次以如同火山一閃噴湧到了天靈蓋,刺激得臉上的汗毛都是劈裡啪啦一陣過電,感覺臉盤子都突然放大了好幾倍。
麻沒?
麻了。
但是我……!
忍!!
同樣在忍的,還有指揮中心的那位蘇牧曾經的老上級。
控製台上十多個妹紙,已經明白了蘇牧的套路,一個個憋著笑紅著臉,耳朵卻全都豎了起來,生怕漏掉了兩人對話半個字。
少聽半個字,絕對是損失啊。
這樣彆開生麵的搶救人質的行動,也算是為她們打開了一扇認知的大門。
“蘇牧,咱們就彆嘴炮了,你知道的,這玩意兒對我沒用。”
錢立群口氣淡淡:
“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
蘇牧笑著打斷道:
“老錢啊,我……!”
錢立群狂怒:
“你閉嘴閉嘴閉嘴!!王八蛋畜生垃圾狗東西,你給老子閉嘴!!老子不想聽到你說半個字!!”
整個指揮中心,氣氛驟然凝固。
外放的聲道之中,隻剩下了錢立群粗重的喘息聲。
中年將軍卻興奮的以拳擊掌,洪亮的聲音喊道:
“好了,這小子,成功激怒了對方,行動算是成功了一半。”
見到大家投來不解的目光,將軍也不想解釋。
蘇牧弱弱的聲音在指揮中心響起:
“我……我就是想問問,我們如何交換人質,老錢,你生什麼氣嘛。”
錢立群五臟六腑都在一陣陣撕扯般的疼痛,真就是呼氣吸氣,仿佛都能牽扯到心肝脾肺腎針紮般的劇痛。
這是岔了氣的典型表現。
“你……!”
錢立群沙啞著說道:
“在你距離我的車二十米的地方,我會讓你停下,然後放了寧而賢,記住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說半個字,否則,我不介意直接撕票。”
蘇牧點忙點了點頭,還順帶著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一個貼封條的動作。
但是這個動作,卻又刺激到了錢立群。
因為,錢立群讓他高舉雙手,不得放下。
可蘇牧卻偏偏一次次的挑戰他的底線。
很顯然,蘇牧同樣是故意的。
不經意的,持續不斷的,用語言,動作,來刺激對方。
這樣,既確保了對方時刻處在暴走的邊緣,卻又非要自負的活捉自己。
所以,既能保住寧而賢的命,又能讓對方‘舍不得’放棄折磨自己的機會,選擇直接狙殺。
談判專家,之所以叫專家,靠的就是精準掌握這個度。
刺激過頭了,刺激不到位,都會談判失敗。
很顯然,蘇牧就是最優秀的談判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