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和光同塵_過河卒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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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和光同塵(2 / 2)

“哎,哎。”唐永德後知後覺,招呼著靈官和道士,準備馬車。同時也把腸子都悔青了,是他主動請張月鹿和齊玄素來查案的,結果鬨到現在這種地步,他豈能置身事外?事後就算張月鹿不遷怒於他,上頭也會對他有些看法,日後的晉升之路又難了。

張月鹿半是抱著齊玄素上了馬車,昏暗的車廂中,她讓重傷的齊玄素靠在她的懷裡,她卻一言不發。

齊玄素不是第一次經曆生死一線了,倒是還笑得出來,甚至還主動安慰張月鹿道:“我沒大事,不要擔心。”

他不安慰還好,他一開口安慰,張月鹿的眼圈卻是有些發紅,黯然道:“對不起。”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不就是被打了一拳嗎?我還賺五百太平錢呢。”齊玄素苦中作樂道,“這樣的事情,我經曆得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不是千金之子,也不是你口中的花圃道士,我是水裡火裡闖蕩出來的,江湖裡刀光劍影拚殺出來的,是風雨中長起來的一棵野草,哪有那麼嬌氣。當初人家一刀捅進我的胸口,都沒要了我的命,我才沒那麼容易死。”

張月鹿低聲道:“我要改變道門,這沒有錯,卻不該強拉著你,彆人忌憚我的背景,不敢輕易把我怎樣,卻敢對你下毒手。是我錯了,沒有站在你的立場去想過,太過想當然,所以是我對不住你。”

“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是道門弟子似的。”齊玄素平聲靜氣道,“我也是道門弟子,還是天罡堂道士,緝拿邪教妖人本就是職責所在。正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那麼道門興亡,我這個普通道門弟子亦是有責的,怎麼能說是強拉的呢?”

張月鹿目光中閃爍著異彩:“你……真是這麼想的?”

齊玄素笑道:“我若不是這麼想的,難道還是騙你的不成?”

張月鹿的情緒變好了些,輕聲道:“我隻是覺得你一直都是小富即安的樣子,總想著混個四品道士就滿足了,我這麼強拉著你,未嘗沒有逼你一下的意思。”

齊玄素道:“難道我們小人物就不能有大誌向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月鹿搖頭道。

兩人陷入沉默之中。

張月鹿在內疚之餘,又感屈辱,更覺痛心,心思紛雜。

齊玄素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他要是這種人,也不會整日為清平會的事情發愁,更不會在多年前被“客棧”的殺手嚇得半死,不過是他見張月鹿情緒低落,故意裝出無所謂的樣子。

齊玄素隻是一棵風雨中長成的野草,不是堅剛不能奪其誌的玄聖。他也會怕,會恨,會惱,會歡喜,會無能狂怒。他之所以能裝出無所謂的樣子,道理很簡單,這能讓他顯得不是那麼無能。

齊玄素何嘗不想一拳打死趙福安,霸氣地放下幾句狠話,向彆人昭示沒人能欺負張月鹿。然後搬出自己的靠山,比如十分護短的師父師兄,讓靈雲真人戰戰兢兢,最後將那五張大票扔在靈雲真人的臉上,告訴他這就是和光同塵。

可齊玄素既做不到一拳打死趙福安,不被趙福安一拳打死就是萬幸。也沒有什麼通天的靠山,師父死了,更沒有師兄,他最大的靠山就是七娘,可七娘也隻是個見不得光的清平會成員而已。

齊玄素能做的隻是強忍著傷痛寬慰自責的張月鹿而已。

他不寬慰張月鹿又能怎麼辦呢?兩人抱頭痛哭一場嗎?

張月鹿摸了摸齊玄素斷掉的手臂,輕聲問道:“疼嗎?”

齊玄素搖了搖頭:“經脈都被震碎了,徹底沒感覺了,倒是不疼。”

張月鹿隻覺得心中五味雜陳,她寧可是自己被打斷一條胳膊,沉聲道:“人家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天淵,你且等著,我總有一天要幫你討回這個公道。”

齊玄素淡淡道:“青霄,人想活著,就不能太端著。今天人家打了我一拳,我就氣得十指撓心,指天罵地,恨不得立下血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那是活不長的,就算沒被人家打死,也要被自己氣死。所以說,我都不氣,你氣什麼?不過是技不如人罷了。”

說到這裡,齊玄素頓了一下,玩笑道:“當然,不氣是一回事,報仇是另外一回事。仇還是要報的,不過我要親自動手。還有那個衍秀和尚,也是一樣,我都記著呢,你就等我三十年河西吧。”

張月鹿被齊玄素感染,情緒漸好,笑道:“那有得等了。”

齊玄素有自知之明,倒也沒有反駁,隻是說道:“那也得等,讓你幫我討還公道算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吃軟飯呢。”

張月鹿啐道:“胡說八道,看在你受傷的份上,這次不跟你計較。”

齊玄素笑而不語,雖然此時不是溫香軟玉在懷,卻是在張月鹿的懷中,也相去不遠。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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