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之所以不用自己的雙刀和短劍,是因為此地頗為怪異,不僅齊玄素無法動用修為,靈物和火器也失去了作用,而對上已經可以算是長兵刃的鬼頭刀,短劍和短刀並不好用,反而是長柄燭台更好用一些。
隻是齊玄素沒有想到,劊子手的鬼頭刀竟然可以由實化虛,繞過他手中的燭台,直直朝他劈下。
麵對這種情況下,齊玄素隻能鬆開手中的長柄燭台,就地一滾,堪堪躲過這一刀。
鬼頭刀去勢不停,狠狠落在地麵上,卻沒有火星四濺的場麵,甚至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齊玄素見狀轉身就跑,同時抓起兩名龜奴,朝著劊子手丟去,意圖略微阻擋劊子手的腳步。
隻是劊子手看也不看,一揮手中的鬼頭刀,直接斬去。
兩個龜奴的身體直接被一刀兩段,竟然連稍稍阻止下鬼頭刀的去勢都做不到,此時的鬼頭刀又由虛變實了,而且鋒銳程度極為誇張。
屋漏偏逢連夜雨,齊玄素並不熟悉此處地形,沒跑多遠,就撞入一條死路之中。他此時就是普通人的力氣,不存在什麼破牆而出,或是一躍撞破屋頂,再想退回去,後路已然被劊子手堵住。
劊子手沒有半分猶豫,舉起手中鬼頭刀,朝著齊玄素劈下。
此地空間狹小,齊玄素沒有輾轉騰挪的餘地,隻得伸手迎向這一刀,準備以空手入白刃的手法將這一刀接下。
隻是齊玄素雙手在接觸到刀身的瞬間,手掌上立時傳來撕裂的痛楚,同時從齊玄素的額頭到胸口一線,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線,看上去就像刀鋒已經落在了齊玄素的身上,要將齊玄素從上到下劈成兩半。
唯一的好消息是,齊玄素的雙掌確實起到了延緩鬼頭刀的作用,雖然鬼頭刀仍舊在緩緩前進,但不至於刑台上那般手起刀落。
直到此時,齊玄素才真正看清了這名劊子手的相貌,並非想象中那般粗獷,甚至臉上還敷了一層白色的粉,就像為死人整理遺容的白色粉底,顯得嘴唇鮮紅,格外滲人。
平心而論,要說這劊子手的刀法如何精湛,那也不見得,張月鹿曾經給齊玄素喂招,在齊玄素看來,最起碼張月鹿的刀法就遠勝於這劊子手,如果是張月鹿出刀,齊玄素沒有信心能徒手接下,可拋開鬼頭刀的詭異不談,這劊子手身上有一股濃重的殺氣和血腥味道,齊玄素跟他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也不知他殺了多少人!
若非齊玄素身上也算有些殺氣,
本章未完,請翻頁)
相互抵消了不少,恐怕要被這老小子的一身殺氣壓得心智失常,生不出反抗的念頭,隻剩下懼意。
生死一線之間,齊玄素反而徹底冷靜起來,思緒越發清晰。他可以感覺到鬼頭刀上傳來的森然殺意,一般而言,有些寶刀寶劍,生來就會攜帶劍氣或者刀氣,鋒銳難當,可沒有出爐就攜帶的殺氣殺意的,這些多半是後天附加,殺人多了,死人的怨念,生人的畏懼,種種願力在刀劍上凝聚出一股神意。
這口鬼頭刀的主人是劊子手,是行刑之刀,必然是殺人無數,自然也有願力加持。
此等願力雖然不是祈求許願的香火願力,但終究也是由人而生,屬於願力的範疇。
願力凝聚到一定程度,便是神力。
神力傷人,與法術有異曲同工之處。
簡單言之,信則有,不信則無。
若是齊玄素從心底裡認為這一刀不能將他如何,那便真的不能將他如何,可如果他相信這一刀能夠殺死他,而且認為拚儘全力也無法抵擋,那麼他就絕對擋不住。
這便是許多鬼怪害人的原理所在,說白了就是鬼怪引發恐懼,最後自己嚇死自己,我殺了我。
同時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鬼頭刀似虛似實,並非鬼頭刀在不斷變化,鬼頭刀一直未變,隻是它的狀態因觸碰介質的不同而不同。齊玄素和幾名被分屍的龜奴,認為鬼頭刀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它便是實。燭台、地麵等死物並無意念,那麼它便是虛。
乍一看去,就好似鬼頭刀在不斷虛實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