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普通春樓並非大型行院,占地不大,也沒有什麼獨棟院子,包間都集中在主樓。
齊玄素順著走廊來到傳出喧鬨聲音的包間外,門前站著兩個高大漢子,起初見齊玄素衣著不俗,腰間明晃晃地掛著火銃,倒也沒想招惹他,隻是見齊玄素止步不前,便察覺出幾分不對勁了。其中一人開口道:“這位朋友,裡麵有人了。”
齊玄素失笑道:“這麼大的動靜,我當然知道有人了,裡麵是怎麼回事?”
“這位朋友,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漢子語氣中暗含威脅,卻沒敢動手動腳,畢竟敢在腰間攜帶手銃的,不會是什麼普通百姓,甚至身份低些的青鸞衛和黑衣人都沒這個資格。真要起了衝突,被人家一銃崩了腦袋,算誰的?
齊玄素反問道:“我要是非管不可呢?你能怎的?”
漢子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話來。
並非兩個漢子算什麼好人,委實是“神龍手銃”太嚇人。
便在這時,門從裡麵開了,從裡麵走出一個頭戴方帽的差人,吆喝道:“誰在外麵鬨事?”
齊玄素道:“外麵沒人鬨事,我倒是覺得裡麵有人在鬨事。”
差役見到齊玄素,沒有太過畏懼,上下打量著,目光落在腰間手銃上麵:“黑衣人?”
齊玄素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差役冷笑一聲:“就算你是黑衣人,我也勸你一句,強龍不壓地頭蛇,在萬安縣的地界,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話音未落,屋內又傳出女人掙紮哭喊的聲音。
齊玄素歎了口氣,平心而論,他不大愛管閒事,可真要發生在自己麵前,也不能真就坐視不理。
那差役還要說話,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抓著差役的腦袋直接朝門上一撞。
這差役立時滿臉是血,軟軟倒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是許寇不知何時也過來了,柳湖跟在他身邊,眼睛亮亮的,隱隱透著幾分興奮。
那兩名女子則是站在許寇的包間門前,有些不知所措。
許寇冷冷道:“什麼龍的虎的,你有什麼靠山,就直接報名號,說這些廢話。”
兩名守門的漢子一愣,竟是不敢出手,而是發了一聲喊。包間裡還有其他人,立刻又出來七八個短打扮的漢子,身高體壯,刺青畫虎,沒有廢話,直接朝著齊玄素和許寇一擁而上。
平心而論,齊玄素與許寇還是有所不同,齊玄素殺人從不手軟,可不殺人的時候,齊玄素還是挺好說話的,甚至因為習慣裝模作樣的緣故,還有點好欺負的樣子。許寇則不然,他不僅殺人不手軟,而且平常時候也不好說話,隻對他看得順眼之人才好說話。至於對待敵人的手段,許寇更是堪稱狠辣,他的諸多記過降職原因中就有淩虐犯人致死一項,可見一斑。
再有就是,許寇讓王報嶽從眼皮子底下跑了,心情也不怎麼好。
隻見許寇伸手抓住一人的頭皮,隨意一扯,一塊帶著頭發的血淋淋頭皮便被生生撕扯下來。
那人一聲慘叫,捂著腦袋滿地打滾。
雖說柳湖曾手刃數人,也見過不少死人,但見此血腥場景,還是忍不住驚呼一聲,
不過其餘幾人見此情景,不僅不怕,反而掏出牛耳尖刀,甚至還有人拿出一把火銃對準了許寇。
許寇獰笑一聲,瞬間來到取出火銃之人的麵前,伸手握住火銃的銃管,隨手一擰,這支手銃立時如扭曲的麻花一般,然後他奪過火銃,硬塞進此人的嘴裡,攪碎滿嘴牙齒。
許寇抬腳一掃,頃刻之間便躺了一地,個個筋斷骨折,隻能躺在地上哀叫,站都站不起來。
即便如此,這些人也仍舊是不依不饒,一人嘴裡叫道:“狗兒的,有種的留下姓名,讓你知道我們老爺的厲害,你就等著死吧!”
若是這些人就此服軟,許寇也不會和這些小角色過於計較,可這些人一叫,反而激起了許寇的脾氣,他反手提起此人,隻一巴掌,此人小半個臉都塌陷下去,又吐出十幾顆帶著鮮血的牙齒,耳孔中更是汩汩冒血。
接著,許寇捏住此人的一條手臂,輕聲道:“我耳朵不大好,你不妨再說一遍。”
說話間,許寇竟是將此人的手臂一點點捏碎,那人的慘叫聲頓時響徹大半個春樓。如此景象,自然無一人敢上前勸解,隻敢遠遠看著。這個漢子的其他同伴更是寒氣大冒,哪裡還敢多嘴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