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鹿持劍對攻,分毫不讓,一時間隻聞連綿不絕的破空聲和金石相擊聲,幾乎連成一線。繼而又有劍氣破空之聲,好似夏日時節的疾風驟雨,嗤嗤之聲刺人耳膜。
在張月鹿看來,這名男子的劍術雖然詭異,但熟悉之後,不過爾爾,單純鬥劍,絕不是她的對手,關鍵是其體魄十分詭異,咽喉和胸口兩次中劍卻都是無關緊要,否則早就可以將其拿下了。
張月鹿向前踏出一步,手中“蒼雷”斜撩而起,劍鋒與骨劍鏗鏘撞在一起,將真元灌注長劍之中,一力降十會。
男子周身一震,手中骨劍顫抖不止。
張月鹿欺身而進,又是一掌推向他的胸口。
未等一掌落下,男子胸口的衣衫已經寸寸碎裂,繼而裂開,變成一張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兩側肋骨化作森森尖牙。
不過張月鹿這一招卻是虛招,在即將觸及胸口的那一刹那,手腕一翹,反而是向上托住他的下顎,真元頓時傾瀉而出,使得男子倒摔出去。
男子落地後仍舊向後滑出一段距離,雙腳在地麵上犁出一條溝壑。
張月鹿緊隨而至,因為想要活捉的緣故,並未用劍,而是以催運“五氣煙羅”的一掌狠狠拍在男子的胸膛上。
男子的胸口的血盆大口狠狠一咬,卻沒能破開“五氣煙羅”,被張月鹿的真元炸得血肉模糊。
不過男子對於自己的傷勢全不在意,甚至沒有任何影響,反手一劍,反而暫且逼退了張月鹿。
張月鹿臉色略顯凝重,方才的一番交手,讓她想起了飛舟上遇到的老道人。
那時候的她雖然不曾躋身天人,但有天師賜下的一道護身符籙,對於天師而言,隻是微不足道的小玩意,不過對於天人之下,卻是意義重大,幾乎是碰上就死,刮著就亡。
張月鹿記得很清楚,就算她動用了這等符籙,也未能擊殺老道人。
隻因那老道人被灌注了司命真君的神力,哪怕最後在雷霆之下,已經不成人形,如同焦炭,仍舊不曾死去。
此時看來,這人身上應該也有司命真君的神力。
就在這時,那座佛像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身上灰塵簌簌而落,竟是活了過來,大步踏下神座,撞向張月鹿。
如此重量,就算先天之人被撞上一下,也要被震傷五臟六腑,傷及根本。
麵對迎麵撞來的佛像,張月鹿不閃不避,直接一劍將這尊佛像從中一分為二。
不過就在張月鹿一劍劈開佛像的時候,男子抓住這個時機,飛身而起,以骨劍斬向張月鹿的頭顱。
張月鹿在千鈞一發之際,身形後仰,欲倒不倒,堪堪躲過了這一劍,然後順勢抓住這男子的胸前衣襟,扭轉身形,將其按在地上,然後運轉“六虛劫”。
“六虛劫”號稱無物不化,除了真元、法力、真氣、血氣,也包括神力,如今張月鹿已經躋身天人,“六虛劫”威力大增,而這男子體內蘊含的神力也遠不如那個被司命真君親自賜福的老道人,體內的神力被迅速化去。
神力一去,此人連同手中骨劍立時溶化成一灘爛泥,並非形容之詞,而是真正的一灘爛泥,如泥漿般流淌了一地,甚至還可以看到眼球等物事混雜其中,惡心無比。
張月鹿雖然一直以“五氣煙羅”包裹手掌,還是下意識地甩了甩手,無奈道:“可惜,不能抓個活口。”
齊玄素晃了下“九陽離火罩”,使其變成一盞燈,當先走入門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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