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險之又險地躲過兩道彗星,不過還是被擦到了一下,瞬間整塊血肉好似憑空消失一般,甚至傷口位置都沒有半點撕裂痕跡,平整光華如鏡,讓他心中生寒。
煉氣士畢竟不是武夫,沒有見神不壞的神異,無法硬抗七娘的彗星。
其實七娘的這門手段並不稀奇,裴小樓對付雷元帥的時候也用過,隻是因人而異,因境界修為而異。裴小樓用的時候,隻是細小流星,七娘用的時候,就是粗大彗星,不可同日而語。
一時間,變為七娘獨戰「東主」和「廚子」。
與此同時,在風雪中驟然亮起一抹紫意。在白雪和白月光中,格外刺目。
刹那之間,漫天落雪驟然一停。
一道紫色長虹自天外飛掠而至,如一塊天外隕石轟然落地。
紫虹落地之後,以一條筆直的直線前行,席卷起飛雪無數,其勢如同山嘯雪崩,一線之上,許多黑衣人被裹著著騰空離地,未等落地就已經當場死絕。
這道紫色長虹衝過黑衣人組織的防線,準備沿著山路向上,似乎要與七娘合兵一處,給「東主」來一個前後夾擊。
便在這時,一道浩蕩月光化作光柱,也從天而落,使得山麓位置轟然震動。
月光散去,張無恨顯露真容,擋住紫虹去路。
紫色長虹也隨之停下,化作璿璣星主。
直到此時,靜止的大雪才複而飄搖落下。
兩人遙遙對峙。
張無恨說道:「璿璣,你應該知道,樹底下是長不成樹的,我若加入紫光社,至多像你一樣,做一個偽仙,又有什麼意思呢?不僅無法找張無壽報仇,而且以我的年紀來說,時日也不算多了。」
璿璣淡淡一笑:「所以你投靠了朝廷,唯一能與道門對抗的,也隻有朝廷了。或者說,唯一能與正一道、全真道相抗衡的,也隻有朝廷和太平道了,甚至後者還要更勢大一點。」
璿璣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隻可惜朝廷不算道門之人,沒有參加議事的權力,現在全真道聯合正一道憑借人數優勢把持了金闕,動用道門公器,太平道難以反對,不好出手,朝廷孤掌難鳴,你們注定會敗。」
璿
璣最後歎息一聲:「不管怎麼說,娘娘都是你的祖母,你寧可相信那些外人,也不相信自家人嗎?」
張無恨冷笑一聲:「一母同胞的親生兄長尚且信不過,還隔了一重的祖母就信得過嗎?不談道門內鬥,也不談朝廷謀劃,既然你選擇站在張家那邊,認為張無壽比我更有價值,有他沒我,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
「也罷。」璿璣不再多言。
張無恨開始前掠,卷起千層雪,仿佛天下大雪都緊隨而行。
風雪亂人眼。
幾乎在同時,璿璣也身化長虹,對撞而去。
大地轟然震動!
兩人腳下的地麵不堪重負,轟然坍塌破碎,兩人立足處下陷最深,向外層層蔓延。
張無恨化出一縷太陰劍氣,抹向璿璣的的咽喉。
璿璣沒有躲避,任由咽喉位置留下一道深深傷口,渾身氣勢瞬間攀升至頂點,繼而凝聚於一指之上,點在張無恨的額頭上。
隻見一道白虹以不遜於前掠時的速度轟然倒飛出去,足有百丈。
張無恨止住退勢,再抬頭時,眉心處凹陷下去,以眉心為中心,向四周蔓延出無數宛若蛛網狀的裂痕,更詭異的是沒有半分血跡滲出,整張麵龐就如同一件支離破碎的瓷器。
張無恨伸手撫過臉龐,瞬間恢複如初。
璿璣站在原地未動,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眉心處割出一條深深血槽,沒有鮮血流出,反倒是紫光四溢,仿佛鑲嵌了一顆星辰,又似是天神的第三隻眼。
偽仙層次的「仙人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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