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續三次被張月鹿的“六虛劫”所敗,隻要張月鹿用出此法,那麼他的玄功便立時土崩瓦解。
張月鹿得勢不饒人,身形掠至宦官的麵前,運掌拍來。
宦官但覺風雷大作,急急出手抵擋。二掌未交,張月鹿招式忽變,化掌為指,點向宦官的眉心,宦官隻得稍稍偏開頭顱,可臉頰上還是被劃出一道血痕。
宦官隻覺張月鹿招招奪命,不留餘地,自己若不全力抵擋,必死無疑。一時間為求自保,就要拚命。
可就在此時,他忽覺體內湧出六道異種氣機,變化不定,運轉無常,混在宦官自己的真氣之中,對宦官的真氣大肆屠戮,若想要反擊,它又消失不見,重新隱沒入宦官的真氣之中,宦官氣息頓時受阻,眼望張月鹿一掌擊來,掌上的紫電化作一個虛幻的巨大掌影,自己卻無法抵禦。
雷掌落下,無數雷電四散遊走,宦官變為一截焦炭,徹底沒了聲息。
轉眼之間,兩人就死在了張月鹿的手中,若是之前,張月鹿就算能贏也沒有這般輕鬆,可璿璣星主送了她一樁機緣,讓她修為大進,距離無量階段已經十分接近,又有謫仙人的傳承優勢和半仙物的外物優勢,倒也在情理之中。
另一邊,齊玄素也解決了重傷的兩人,沒了五官靈台郎的駕馭之後,那個紅葫蘆落到了齊玄素的手中,白光隨之自行回到葫蘆之中,被齊玄素收入須彌物之中。
隻剩下最後的黑衣人武夫。
他從射出第一箭之後,就沒有動作,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這種殺力極大的手段會有一段虛弱期,所以不適合單打獨鬥,且不說對手會不會給拉弓的機會,就算成功射出了一箭,可沒有把對手射死,死的多半就是自己了。不過用於互相掩護配合的軍伍之中,卻是能發揮到極致。話說回來,這本就是發源於軍伍的手段,弓手隻管拉弓射箭殺傷敵軍,不管其他。
直到此時,他才算是緩過氣來,直接再次拉弓。
不過這次不是對準了齊玄素,而是對準了張月鹿。
道理很簡單,他不是個賭氣之人,非要射死齊玄素不可,他的使命是攔路拖延時間。
平心而論,先天謫仙人的體魄遠不如後天謫仙人,主要是時間不夠,無法兼修太多淬煉體魄的神通,更不可能凝聚身神。
齊玄素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老者毫不猶豫地發出了這一箭。
即使是張月鹿,麵對恐怖如斯的一箭,也來不及收回“無相紙”化作大盾,更不敢用“五氣煙羅”硬抗,倉促之間隻能以“五雷天心正法”的雷電將這一箭略微偏移了方向,同時她也儘力移動身形,使得這一箭幾乎是擦著她的脖子射了過去。
“太乙雲衣”的雲氣和“五氣煙羅”被一箭洞穿,浩蕩拳意還是逼得張月鹿為之一窒,臉色漲紅幾分,這讓本就神光照人的張月鹿生出幾分明豔不可逼視之感。
下一刻,齊玄素已經近身到黑衣人武夫的麵前,一拳狠狠砸在他的頭上。
這一拳的本意並非是泄憤,而是阻止黑衣人武夫射出這一箭,隻是終究遲了一步,萬幸張月鹿並無大礙。
不過打都打了,齊玄素也不再客氣,出拳不停。這名金帳武夫本就不是齊玄素的對手,射出第二箭之後又進入虛弱低穀,再加上失了先手,其結果也可想而知,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最終被齊玄素一拳打爆了腦袋,無頭屍體轟然倒地。
齊玄素毫不客氣地撿起大弓,像朱紅葫蘆一樣,收入須彌物之中,然後回頭看了張月鹿一眼。
張月鹿已經臉色恢複如常,並收回了“無相紙”,平靜道:“我猜姚素衣在等李長歌,她如此自信,應該有所準備,現在不是他們來拖住我們,而是姚素衣以一己之力拖住他們,攻守之勢異也,所以我們也不要辜負了姚素衣的一番心意,聽她的,先去鎮壓‘心猿’。”
齊玄素點了點頭,兩人繼續前進。
另一邊,以“雜役”為首的四人根本沒管另外五人,正全力出手圍攻姚裴,隻要能打死姚裴,他們也算是對上麵有個交代。那麼多偽仙、造化,總不能把賬算在他們的頭上。至於全真道的報複,已經是顧不得了,而且也有人為他們撐腰。
麵對四位天人,姚裴的確不敢大意,直接進入忘情之境,全力施展“天刀”。
姚裴的兵刃是一把壓衣刀,在萬象道宮時就顯露過崢嶸,以姚裴的身份背景而言,就算不是半仙物,也必然是頂尖的寶物,如果是單獨一個普通天人對上她,那麼很容易被她用這把小刀生生“分解”成一堆殘肢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