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賊先擒王。
齊玄素登上“黃螭”後,緊貼著牆壁往艦橋方向掠去。
兩名靈官舉起火銃向齊玄素射擊,齊玄素不閃不避,毫發無損,同時雙手各出一拳,直接將其擊倒在地。
然後齊玄素取出“飛英白”,一刀劈向艦橋的大門。
如果說“龍珠”是飛舟的心臟,那麼“艦橋”就是飛舟的大腦,是操控飛舟和指揮作戰的地方,一般位於橋樓頂部的前端。
這個稱呼起源於早期的鐵甲船,操縱部位設在左右舷明輪護罩間的過橋上,因此出現了“船橋”、“艦橋”的稱呼,後來鐵甲船更新迭代,“艦橋”也不再是“橋”了,但“船橋”、“艦橋”的名稱被繼續沿用至今。
“黃螭”畢竟隻是一艘運送貨物的飛舟,不曾攜帶重火器,沒有太多裝甲,又是倉促起航,人手也相當不足,不能開啟全部陣法,被並舷後就陷入到任人宰割的境地。若是換成“應龍”,不僅有完善的陣法守護,還有足夠可靠的厚重裝甲,徹底關閉門戶後,就算齊玄素????????????????能夠登上甲板,也很難進入內部,除非他能像巫羅那樣強行突破。
齊玄素三刀劈開了艦橋的門戶,緩緩走入其中。
艦橋內部隻有一片麻木的死寂,一雙雙空洞的眼睛都望向獨自走進來的齊玄素,甚至沒有太多反抗的欲望。
就算他們不認得齊玄素,也大概知道一個能承受劇烈罡風的人意味著什麼。
齊玄素冷冷開口道:“立刻降落,聽候處置。”
指揮台上的主事道士背對著齊玄素,直到此時才慢慢轉過身來,看到了象征著三品幽逸道士的五嶽冠,看到了齊玄素,也隻是習慣性地站直了身子。
齊玄素望著他那副同樣麻木不仁的臉:“誰讓你們起航的?”
主事道士木然道:“我們隸屬於江南道府,自然是江南道府的命令。”
齊玄素道:“江南道府總共九位副府主,張拘全已經被抓了,還有哪位副府主給你們下命令了,不妨一並說出來。”
這種話自然無法回答。
主事道士道:“上司下屬,如同乘一船。風浪一起,誰先落水,誰後落水,都不能幸免。”
齊玄素冷笑道:“你們貪飽了,吃肥了,現在又要擺出一副世事無常的樣子,給誰看呢?你們這種人,從來不會後悔伸手了,隻會後悔伸手被抓住了。哪怕是給你們重來一次的機會,你們也隻會做得更小心、更隱秘,絕不會選擇縮手。你們這是罪有應得,我還是那句話,如實交代,將功折罪,還能保住一條性命。現在,立刻停船、降落。”
主事道士並不答話,隻是沉默著轉過身去,準備操縱飛舟。
齊玄素直覺發現幾分不對,猛地出手,打算製住此人。
不過為時已晚,“黃螭”的船頭猛地一沉,直直朝著下方海麵衝去。
因為突然的失衡,除了齊玄素之外,其餘人都站立不穩,倒了一地,滑向另外一邊。
“你真是該死啊!”齊玄素一隻手捏住此人的脖頸,使其動彈不得,隻見此人滿臉“殺身成仁”的模樣,顯然是故意如此。齊玄素卻是沒有學過如何操縱飛舟,對於眼前的情況有點無計可施,以他如今的境界修為,也不可能飛出去強行托住一艘向下猛衝的飛舟,畢竟其中還有飛舟本身的動力,並非是當空墜落那麼簡單。
若是任由飛舟這麼衝入海中,齊玄素倒是不怕什麼,這種事情他經曆得多了,一回生二回熟,保命肯定不成問題,隻是這一船的人就保不住了。
齊玄素回頭對其他人喝道:“不想死的,來個人操縱飛舟!”
尋常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是沒辦法有所動作,可道士們畢竟有修為在身,不能與尋常人一概而論,一名執事道士勉強起身,幾乎是攀爬著來到控製台前。
齊玄素一把抓住這名執事道士的肩膀,幫他穩定身形,同時大聲說道:“這次走私大案,你們隻是從犯,現在是你們背後的人要殺人滅口,隻要你能保住飛舟和全船之人的性命,我算你將功贖罪,天大的乾係,我都替你解脫。”
執事道士額頭上滲出冷汗,死死盯著控製台,雙手飛快????????????????動作。
“黃螭”下衝的速度極快,距離海麵越來越近,千鈞一發之際,“黃螭”的船頭猛地往上一抬,船尾隨之一沉,勉強使得船身與海麵變為平行狀態,“黃螭”的船身哢嚓作響,仿佛要從中斷裂一般,然後才向下一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