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一個明階神官,孤木難支。
直到此時,站在祭壇上的淨階神官才察覺到不對——兩個明階神官敗得太快了。
按照道理來說,四人同是無量階段,又是二對二,自己這邊還有十二名神宮武士助陣,外麵更有數百神官馳援,就算進攻不敢言勝,防守應該萬無一失才對。
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守不住,拖延一二總不成問題。
可結果卻是一觸即潰,轉眼之間,十二名神宮武士加上一名明階神官身死,已經是守不住了。
如果再加上先前的吉祥宮和比叡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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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失敗者,幾乎不怎麼注意陽光燦爛還是不燦爛,因為沒有時間。
「我的父母沒法給我提供支持,我的學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裡尋找著未來。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沒能被雇傭,可能是沒誰喜歡一個不擅長說話,不愛交流,也未表現出足夠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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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隻吃了兩個麵包,饑餓讓我在夜裡無法入睡,幸運的是,我提前交了一個月房租,還能繼續住在那個黑暗的地下室裡,不用去外麵承受冬季那異常寒冷的風。
「終於,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醫院守夜,為停屍房守夜。
「醫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還要冷,走廊的壁燈沒有點亮,到處都很昏暗,隻能靠房間內滲透出去的那一點點光芒幫我看見腳下。
「那裡的氣味很難聞,時不時有死者被塞在裝屍袋裡送來,我們配合著幫他搬進停屍房內。
「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讓我買得起麵包,夜晚的空閒時間也可以用來學習,畢竟沒什麼人願意到停屍房來,除非有屍體需要送來或者運走焚燒,當然,我還沒有足夠的錢購買書籍,目前也看不到攢下錢的希望。
「我得感謝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離職,我可能連這樣一份工作都沒法獲得。
「我夢想著可以輪換負責白天,現在總是太陽出來時睡覺,夜晚來臨後起床,讓我的身體變得有點虛弱,我的腦袋偶爾也會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來了一具新的屍體。
「聽彆人講,這是我那位突然離職的前同事。
「我對他有點好奇,在所有人離開後,抽出櫃子,悄悄打開了裝屍袋。
「他是個老頭,臉又青又白,到處都是皺紋,在非常暗的燈光下顯得很嚇人。
「他的頭發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脫掉,連一塊布料都沒有給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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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個奇怪的印記,青黑色的,具體樣子我沒法描述,當時的燈光實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觸碰了下那個印記,沒什麼特彆。
「看著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這麼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會和他一樣……
「我對他說,明天我會陪他去火葬場,親自把他的骨灰帶到最近的免費公墓,免得那些負責這些事的人嫌麻煩,隨便找條河找個荒地就扔了。
「這會犧牲我一個上午的睡眠,但還好,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補回來。
「說完那句話,我弄好裝屍袋,重新把它塞進了櫃子。
「房間內的燈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後,每次睡覺,我總會夢見一片大霧。
「我預感到不久之後會有些事情發生
,預感到遲早會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來找我,可沒人願意相信我,覺得我在那樣的環境下那樣的工作裡,精神變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醫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來的講述者:
「然後呢?」
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歲,穿著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淺黃色的長褲,頭發壓得很平,手邊有一頂簡陋的深色圓禮帽。
他看起來普普通通,和酒館內大部分人一樣,黑色頭發,淺藍色眼睛,不好看,也不醜陋,缺乏明顯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講述者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長,同樣是黑色短發,淺藍色眼雙眸,卻五官深刻,能讓人眼前一亮。
這位年輕人望著麵前的空酒杯,歎了口氣道: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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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辭職回到鄉下,來這裡和你吹牛。」
說著說著,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帶著幾分促狹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剛才講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圍爆發了一陣笑聲。
笑聲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著那略顯尷尬的客人道:
「外鄉人,你竟然會相信盧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講的都不一樣,昨天的他還是一個因為貧窮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約的倒黴蛋,今天就變成了守屍人!」
「對,說什麼三十年在塞倫佐河東邊,三十年在塞倫佐河右邊,隻知道胡言亂語!」另一位酒館常客跟著說道。
他們都是科爾杜這個大型村落的農夫,穿著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盧米安的黑發年輕人用雙手撐著吧台,緩慢站了起來,笑眯眯說道:
「你們知道的,這不是我編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寫的,她最喜歡寫故事了,還是什麼《周報》的專欄作家。」
說完,他側過身體,對那位外來的客人攤了下手,燦爛笑道:
「看來她寫得真不錯。星文閱讀app
「對不起,讓你誤會了。」
那名穿著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沒有生氣,跟著站起,微笑回應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