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屬:全真道。備注:未曾受籙。
道侶:無。備注:並未出家,可以自行嫁娶。
子女弟子:無。備注:無收徒資格。
過往處罰記錄:無。
過往立功記錄:未定。
綜合評價:甲等。備注:共分四等。
主事意見:建議錄用。
次席副府主意見:空。
平心而論,齊玄素在陳劍仇這個年紀的時候,品級要比陳劍仇高,出身要比陳劍仇好,境界修為卻是遠遠不如,沒辦法,他是散人,七娘也不在意這些,她早就謀劃好了,有了“長生石之心”,怎麼都能追上去,所以更多是教導齊玄素怎麼處事。
至於陳劍仇為何能評價一個甲等,除了境界修為夠高,以及那個未定的功勞之外,徐教容的麵子也是一部分原因。
至於這個主事意見,其實就是柯青青的意見。
齊玄素沒有急著批複,而是說道:“現在是五月中旬,距離八月隻剩下兩個半月的時間。”
過去儒門當權的時候,科舉是重中之重,每三年舉行一次鄉試,逢子、卯、午、酉年舉行,又叫鄉闈。
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稱秋闈。考試分三場,分彆於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進行。鄉試考中的稱舉人,第一名稱解元。鄉試中舉叫乙榜,又叫乙科。放榜之時,正值桂花飄香,故又稱桂榜。放榜後,由巡撫主持鹿鳴宴。席間唱《鹿鳴》詩,跳魁星舞。
道門主政之後,仍舊重視考試,考期也定在八月,不過改成了從初一到初三,連考三天,八月十五中秋節出成績放榜。
不過這是大考,考道士出身的。
在此之前的每年六月還有一次小考,則是考道童的。陳劍仇已經是道童,倒是不必再考。
齊玄素問道:“讎正,八月份的大考,你有沒有把握?”
陳劍仇立刻回答道:“不敢說十成十,九成九是有的。”
“這麼有信心。”齊玄素笑了笑,“我可給你提個醒,徐輔理也好,我也罷,是不會給你開後門的,要靠你自己的真本事。”
陳劍仇道:“說句不好聽的話,我若是想走後門,如今也該是七品道士了,就是因為想要堂堂正正考入道門,所以一直是道童的身份,等著三年一次的大考。我上次之所以落榜,是因為有些言論過於出格,這才被刷了下來,這次我汲取教訓,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齊玄素點了點頭:“很好,等你的道士身份確定下來,這份檔案上的功勞也可以填了,發現巫羅的最高規格神降,最起碼得是個地字功。”
說到這裡,齊玄素忽然想起了七娘曾經說過的話,徐徐說道:“從道童變成九品道士,會有一個長達三年的考核期。有徐輔理做你的領路人,這一步可以省卻了。考核期之後,要在兩年之內躋身八品道士,然後一定要在接下來的五年之內升到七品道士。如果能在三十歲之前躋身六品道士,就會被列入‘預備祭酒’的行列。你立下的功勞,做個‘預備祭酒’綽綽有餘了。”
曾幾何時,是彆人向齊玄素囑咐這些話,現如今成了齊玄素以前輩的姿態對陳劍仇說這些話,時過境遷,此一時彼一時。
當然,沒有徐教容的麵子,齊玄素根本不會多說這些。世道就是如此現實,沒有這些裙帶關係,齊玄素也不可能坐在次席位置上居高臨下地給陳劍仇說這些道理,說不定還要稱呼一聲陳兄弟或者陳大人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齊玄素也好,陳劍仇也罷,兩人靠著義母的裙帶關係上位不假,可關鍵還得是自己靠譜,這才能站得住腳。很多人恰恰缺的是這麼一個機會,有這個機會,得以施展拳腳,便一飛衝天。沒有這個機會,很可能便是蹉跎半生,鬱鬱不得誌。
所以知遇之恩又叫再造之恩,與養育之恩、救命之恩相差無幾,是天覆地載的恩情。
齊玄素放下手中的檔案:“那就預祝你考試順利,金榜題名。”
說到這裡,齊玄素頓了一下,緊接著話鋒一轉:“對了,你寫的有關卷宗,我已經看過了,算是對事情經過有了初步了解,你認為,國主的病情與陳首席有沒有關係?”
陳劍仇沒有料到齊玄素問得如此直接,愣了好一會兒,才道:“應該有關係。根據義母……”
柯青青輕聲打斷並提醒道:“正式場合稱職務。”
陳劍仇立刻改口道:“根據徐輔理事後分析,兩位古仙之所以能以龍氣構建神降容器,那七名死去的大宦官是關鍵,他們都是陰陽人,沒有真氣,沒有法力,甚至沒有神力,而是以龍氣為生,身懷龍氣,換句話來說,他們本身就是絕佳的龍氣容器。獻祭七個普通天人,未必能製造一個絕佳的神降容器,可獻祭七個身懷龍氣的陰陽人,卻一定能製造出合適的神降容器。七位大宦官死後的屍體脆弱不堪,仿佛被榨乾,正說明了這一點。甚至我懷疑他們不是死後葬入墓穴,而是生前被人製住,然後活埋進去,最後被陣法抽空吸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