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權,處理事情的全部權力。
在名義上,所有人都要配合齊玄素,甚至是服從齊玄素。
至於私底下,是陽奉陰違,還是故意使絆子,那就看雙方的手段如何。
這次道府大議,齊玄素算是把自己想要拿到手的都拿到了,關鍵就是師出有名。
比如說,齊玄素可以把陳書華安排在王宮的人手全部撤換掉,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緝捕宦官司空廣,如此等等。
王教鶴以退為進,齊玄素就要步步緊逼,看最終誰能笑到最後。是齊玄素黯然離開婆羅洲,王教鶴依舊笑傲南洋,還是齊玄素借著此事徹底打開局麵,剪去王掌府的部分羽翼,就看雙方各自的本事了。
在任何一個組織裡,利益關係往往是錯綜複雜的,在這種複雜情況下,組織會達到某種平衡。注意,平衡不等同於公平,更與正義沒什麼關係。這種平衡會包含很多不合理、不公平的地方,隻是兼顧了大部分人的利益,所以才能形成平衡。
【鑒於大環境如此,
想要打破平衡,僅憑一個人是做不到的。必須拉上????????????????其他人一起,想要拉攏彆人,不是靠三寸不爛之舌去說服他,而是把他切身相關的利益牽扯進來,他們自然而然會加入戰鬥,有力出力。
利益,這是兩人鬥法的關鍵所在。
在回水宮的路上,柯青青說道:「次席,我覺得那些人沒安好心,這次行動,效果可能不會很好。」
齊玄素問道:「你覺得什麼樣的效果才算是好?」
柯青青道:「當然是把所有隱秘結社一網打儘。」
齊玄素笑了笑:「這個世道既不黑,也不白,而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生生不息。隻要能讓隱秘結社生根發芽的土壤還在,那麼隱秘結社就像野草一樣,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剿滅隱秘結社的關鍵不在於隱秘結社,而在於供其生長的土壤。所以張次席常常說,她要改變道門,就是要消滅這種土壤。這次龍氣泄漏之事,不在於兩個古仙如何,而在於道府內部。所以,效果好壞不取決於能否徹底消滅隱秘結社,而在於道府內部的風氣和環境是否會有所變化。」
柯青青陷入到沉思之中。
陳劍仇則聽得滿是佩服。
他忽然有點明白什麼叫格局了,難怪齊次席會被金闕委以重任。
齊玄素的心思並不在這些事情上。
如果說大小議事都是務虛,那麼齊玄素務的虛已經夠多了,接下來他需要做一些具體的實事。
道門的高層們,從來都不隻是坐在幕後指揮調度,許多時候也要身先士卒。在平定鳳麟洲的時候,上至國師,中至清微真人、張氣寒,下至齊玄素等人,全部參與到了正麵戰場之中,沒有人坐在後方營帳之中。
齊玄素這個全權負責,自然也容不得他安坐在水宮之中。
孫鑰平可以先晾在一旁,大虞國主的病也可以暫且不管,他首先要查明龍氣泄漏的事情。
陳劍仇沒有查完的事情,查不下去的事情,他來查。
那座大墓已經徹底毀了,毀於「太易法訣」,一切歸於渾淪,被直接抹去,除了巫羅的血湖,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巫羅的血湖也變成了
一方小小的池塘,沒有什麼價值可言。
剩下的關鍵就是大虞國的王宮。
不是龍氣必須經過王宮,而是王宮選址的時候就建造在了龍氣的節點上。帝京的皇宮也是如此。
首先,齊玄素下令調換了陳書華的人手,由一位來自舊港宣慰司的二品靈官帶著靈官入駐王宮,
負責警衛。
其次,齊玄素又以次席副府主的名義簽發了緝捕文書,全境緝拿失蹤的宦官司空廣,同時行文嶺南道府和東婆娑洲道府,請求予以協助。
嶺南道府那邊與齊玄素對接的就是張月鹿,她也是負責刑名和律法的,這個沒什麼好說的,張月鹿不可能給齊玄素使絆子。
至於東婆娑洲道府那邊,其實也還好,因為處於對抗西方的最前線,地位十分特殊,反而是內部鬥爭最少的地方,也是最穩定的地方。道理很簡單,外部壓力越大,內部越是團結,不團結的都死了。外部壓力越小,也就越容易內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