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上次嘗試聯係七娘,未能成功。因為他和七娘的聯係手段並非經籙,而是魚符,清平會的魚符有一大限製,就是離開中原之後會失效。
也不能說完全失效,如果兩人都在中原之外的某個區域,比如說南洋,還是能夠聯係的。如果一個人在中原,另一個人在南洋,便會出現距離過遠聯係不上的局麵。
齊玄素上次聯係失敗,便說明七娘沒到南洋,還在中原的某個地方。
不過這一次,七娘沒讓齊玄素失望,魚符在閃爍之下,顯示出七娘的投影。
七娘還是老樣子,萬年不變的銅錢花紋,似乎永遠也不會摘下的墨鏡,嫋嫋生煙的煙鬥。
此時齊玄素已經開啟了簽押房中的陣法,既能防止他人窺探,又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包括地氣回溯和留影石。
齊玄素將魚符托在掌心之中,習慣性地在簽押房中來回走動。
然後引起了七娘的不滿:「你晃什麼呢?晃得我眼暈。」
自從齊玄素成為次????????????????席副府主之後,就很少有人這麼跟他說話了,哪怕是他的上司們,一般情況下也不會這麼不留情麵。
唯有七娘不忘初心。
齊玄素隻好停下腳步:「七娘,你是什麼時候來南洋的?」
七娘不客氣道:「你連我什麼時候來南洋都不知道,可見你心裡是沒我的,果然是有了媳婦……」
齊玄素趕忙道:「打住,打住,我剛到南洋就聯係過你,你那時候不在。接下來就是各種事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孤身一人,單槍匹馬,要跟一大幫地頭蛇過招,內外交困,你問都不問一句,就當沒有我這個人一般,可見你心裡是沒我的……」
人是會進步的,齊玄素現在就悟到一點,不能總是被動挨打,要用道術對付道術。
七娘越聽越不對勁,打斷道:「誰讓你小子說我的詞?」
齊玄素道:「熟讀詩詞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聽得多了,難免脫口而出,不過情感是真的。」
七娘才不信這一套,哪怕墨鏡遮擋了眼神,齊玄素仍舊能感受到她的鄙夷:「少貧嘴,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我什麼事?」
齊玄素稍稍斟酌言辭:「七娘,古人曾佩六國相印,我聽說你也相去不遠,在五個隱秘結社身居高位,是不是真的?」
「你聽誰說的?」七娘沒有否認。
齊玄素道:「慈航真人。」
「我猜就是這個臭娘們,就她多嘴,嘰嘰喳喳。」七娘道,「裴東華就不會提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然後七娘審視著齊玄素:「你想乾嘛?我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
齊玄素清了清嗓子:「我不要錢,道府這邊負責我的一切衣食住行和日常開銷,用不上錢,至於命,我要命乾什麼。我是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七娘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母子二人鬥智鬥勇很多年了,齊玄素過去的時候不是沒玩過大迂回策略,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還是想
要錢。而且過去的時候,齊玄素隻要有個三瓜兩棗就滿足了,如今的齊玄素可不一樣,一方大員,封疆大吏,個人方麵是不怎麼需要太平錢了,一旦需要太平錢,那必然是獅子大開口——齊玄素讓她去投資怎麼辦?
齊玄素先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說了一遍,然後道:「七娘,我聽說你是八部眾的天眾副首領?」
「我不是什麼天眾副首領。」七娘搖頭道。
齊玄素不由一怔:「不是?」
「不是。」七娘淡淡地吐了個煙圈,「我是天眾之首,八位首領之一。」
齊玄素好一會兒沒說話。
這是欲揚先抑?
齊玄素輕咳一聲:「這樣就更好了,我想請七娘你調派一些八部眾的人手,幫我檢查下大虞國主的病情,如果七娘你能親自來一趟,那是最好不過了。」
「我憑什麼調動八部眾的人手幫你?」七娘不緊不慢道,「親兄弟,明算賬。結社裡沒有這筆經費,我也不好隨意差遣彆人乾這乾那。」
齊????????????????玄素無奈道:「要多少?」
七娘伸出一根手指:「看在咱們娘倆的情分上,給你個優惠價格,最少一萬太平錢。」
齊玄素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答應下來:「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