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徐教容的品級問題和職務問題也一並解決了,同樣是二品太乙道士,去掉代理,名副其實的次席副府主。
姚恕和齊玄素在辦理了交接之後,進行了一場較為私密且私人的談話。
這次談話涉及到了姚家。
因為南洋聯合貿易公司重新分配股權,婆羅洲道府是第一大股東,姚家是第二大股東,這不是個小數目。雖然這部分股權在七娘手中,但七娘的確是給姚家輸送太平錢的那個人,不然七娘怎麼能調動如此多的資源。
從這一點上來說,齊玄素與姚家的關係還是很親密的。
在這件事上,姚恕要感謝齊玄素,代表姚家給了齊玄素一件難以拒絕的禮物。
“玄玉”——早已在暗中標注好價格的命運饋贈。
正如齊玄素所料的那般,他果然從姚家的手中拿到了“玄玉”。
上一塊“玄玉”同樣是從姚家手中得來,是一塊“死之玄玉”,而這一塊“玄玉”則是“生之玄玉”。
這意味著人仙傳承。
也意味著完整的人仙真身,或者說,大巫真身。
隻要融合了這塊“玄玉”,齊玄素就能躋身造化階段,然後通過天師給予的偽飛升之法,以“長生石之心”為指引,去往上古巫教的聖地靈山洞天,探尋他身上的秘密。
不過齊玄素的上一塊“玄玉”還未徹底消化完畢,倒是不急著立刻吸收。
至於更多,兩人便沒有說了。
交淺言深隻是一方麵,兩人的立場也決定了兩人不可能太過親密。
如今姚恕是掌府真人,齊玄素是首席副府主,兩人是搭檔,兩人當然可以將相和,可前提是齊玄素願意對掌府真人唯命是從。就像過去陳書華對待王教鶴那樣。
如果不願意,那麼江南道府的情況就是例子。
齊玄素願意嗎?願意也不願意。
願意是說齊玄素不想與姚恕起衝突,本意上還是希望兩人能夠和平共處。不願意則是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這種事情不是齊玄素一廂情願就行,如果兩人意見不合,或者姚恕要插手一些齊玄素決定的事情,比如南洋聯合貿易公司,這就會起衝突。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也是對手。
既然是對手,那怎麼可能掏心掏肺?
齊玄素作彆了姚恕之後,又去見了裴小樓和季教真。
兩人剛好在一起,倒是省事了。
對於這兩位,齊玄素就是另外一個態度。從功利的角度來說,齊玄素必須拉攏這兩人來抗衡姚恕,維持自己在道府內的地位和權勢。從情分上來說,這是老相識,裴小樓就不必多說了,雖然齊玄素和雷小環的關係更近一些,但與裴小樓的關係也不差。而季教真,則是有恩於齊玄素的。當年齊玄素還未發跡,被陳福安打斷了手,還是季教真幫他出頭。這個人情,能讓齊玄素記上一輩子。
為此,齊玄素專門讓陳劍仇安排了一場私宴,宴請兩位故交。順帶又叫上了孫永楓、唐永德幾人,謝教峰這位善於活躍氣氛的副府主作陪。
放在外人眼裡,便是齊首席氣勢洶洶,野心勃勃,大肆拉攏幾位副府主,意在壓過新任掌府真人一頭,甚至是把南洋皇帝的名號坐實。
至於齊玄素是怎麼想的,那就隻有齊玄素知道了。
在名利場中、權力場中,影響從來都是兩麵,公私哪能真正分開,齊玄素說自己是敘舊,是私人性質,可彆人信嗎?一旦沾染上了權力,哪有什麼公私分明,是分不開的。權力會滲透到每一個角落,因為權力沒有真空。
地點選在了太平客棧,一個獨棟的包院,廚子也是最好的。
齊玄素等人圍坐一處,一邊喝酒,一邊敘當年舊誼。
小殷坐在他的旁邊,埋頭朵頤。
裴小樓回憶道:“當年我在飛舟上第一次見到咱們的齊首席,那時候他還是個七品道士,準備去玉京天罡堂報道,接下來就是去走老孫的門路了,當時我給他算了一卦,是怎麼說的來著?”
齊玄素笑道:“不是算卦,是看相,裴真人自稱是東華真人門下,說我不簡單,我正要問到底怎麼不簡單,雷真人就闖了進來,那是抬手就打,裴真人逃之夭夭,這看相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裴小樓怕老婆也不是秘密,他早已不在意了,擺手道:“天淵,你彆管我當時是算卦還是看相,你就說準不準吧,你是不是不簡單?這才幾年,你就已經是二品太乙道士,要我說,八代大掌教也能爭上一爭!”
齊玄素連連擺手:“不敢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