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就是到了金闕之上,大掌教之前,我也敢說,敢與萬妙真人當麵對質,你敢嗎?”
周夢遙一時間無言以對。
因為無論怎麼講,齊浩然的確是齊玄素的師父,這是走了程序,且各種檔案上有明確記載的。而且齊浩然的確是死於周夢遙之手,這也是個客觀事實,就是在太上道祖的麵前起誓,那也不是說謊欺騙。彆人若問齊玄素為什麼跟周夢遙不死不休,齊玄素大可以說殺師之仇。
周夢遙總不能說她就是齊浩然,是她冒用了齊浩然的身份收齊玄素為徒。
這話一說出來,明眼人都知道周夢遙有不可告人之目的,而且前提是錯的,程序是錯的,這段師徒關係更不成立。
如此一來,齊玄素算是直接用話把周夢遙堵死了。
齊玄素本身並不認可這段關係,從齊玄素發現
真相的那一天起,兩人就恩斷義絕,反目成仇。隻是他想要刺激周夢遙的時候,就學李家人陰陽怪氣,稱呼一聲師父,他翻臉的時候,就直呼其名,罵她該死。
蘇元載哪裡不明白,隻是打定主意要和稀泥,便揣著明白裝糊塗“據我所知,萬妙真人的族弟是死於‘客棧’之手,而周先生是清平會的主人。眾所周知,‘客棧’與清平會一向勢不兩立,清平會的一名首領便是被‘客棧’所殺,所以在我看來,所謂周先生殺了齊真人的師父,多半是誤會。”
“至於周先生的身份,齊真人應該還不知道吧,周先生祖上乃是玄聖親傳,雖然周先生誌不在道門,並非真人,但齊真人的義母姚先生也是如此,齊真人應該理解才是。而且周先生修為通玄,能力非凡,在地師麵前也是得用的。”
“所以,請二位看在我蘇某人的薄麵上,就此罷手,各退一步,成全一段佳話,豈不美哉?”
齊玄素和周夢遙各自沉默了。
雖然蘇元載既比不得齊玄素,也比不得周夢遙,但在此時此刻,蘇元載卻有可能左右勝負,若是他相幫齊玄素,那麼周夢遙就有危險,若是他相幫周夢遙,那麼齊玄素就有危險。如此一來,無論是齊玄素,還是周夢遙,都要慎重考慮蘇元載的提議了。
齊玄素緩緩開口道“蘇真人,慈航真人恐怕不會讚同你今日的做法,東華真人
、薑大真人也不會讚同。”
蘇元載笑了笑“齊真人,若是按照你的想法,將周先生置於死地,那麼地師不會讚同。”
涉及地師,到底是沒有公然撕破臉,齊玄素便不再說話。
蘇元載接著說道“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兩難若能兩顧,自是最好。我蘇某人平生不好鬥,隻好解鬥,今日為兩位和解,我們不妨打一個賭。”
齊玄素問道“請問蘇真人,什麼賭?”
蘇元載道“我有一法,聽天而命,少時便知。”
周夢遙也道“不知蘇真人是何主意?”
蘇元載道“兩位之間有天大的誤會,蘇某不才,忝為中人,為兩位和解,你們看在元載的麵上,免了這場爭鬥,各自收手,如何?”
齊玄素淡淡道“蘇真人,這不是江湖上的意氣之爭,而是原則問題。事關原則問題,怎麼能討價還價?”
周夢遙道“蘇真人,既然齊玄素如此不識時務,不如你我聯手,將其拿下,事後就算有什麼問題,自有地師出麵與東華真人說話,至於慈航真人那邊,我親自登門解釋就是。”
齊玄素沒有說話,不過已經扣住了“佛祖舍利”。
蘇元載仍舊秉持中立立場,伸手一指遠處探出雲海形如孤島的山峰,說道“飛劍之道,百步飛劍是入門,千裡飛劍才算有成,從此地到那處山峰位置,差不多有千裡之遙,這茫茫雲海,活人入內,則受
萬重幻象侵擾,墜入其中,萬劫不複。可飛劍乃是死物,並不受影響,我們今日便以飛劍為賭。”
“我若一劍刺中山峰,你們兩位就此罷手,如若飛劍不及,你們繼續廝殺,我不過問。誰若反悔,我便與另一人並力擊之,不知兩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