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代首領則有望成為東方聖廷的新教皇。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這都是一位無可爭議的大人物。
這讓奧黛麗有了幾分發自內心的敬畏。對於權勢的敬畏,弱者對於強者的敬畏。
哪怕是控製著她的索菲亞,在這樣的“未來教皇”麵前,也是不值一提的。
奧黛麗原本因為未來不定、前途不明而分外不安的心緒反而有些安定下來,這意味著她哪怕去了東方世界,仍舊可以得到很好的發展——前提是她與這位東方世界的真正大人物處好關係。
對於奧黛麗來說,未知和無措才是最為恐怖的事情,如果不再未知,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再迷茫,那麼恐懼也隨之消退。
這也是她敢於逃離索菲亞的原因之一。
想到此處,奧黛麗下定了某種決心。
齊玄素打斷了奧黛麗的出神暢想“奧黛麗,我們來談一談從索菲亞那裡盜竊‘蒸汽動力核心’秘鑰的事情吧。”
正常情況下,齊玄素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人生地不熟,在人家的地盤上,他根本無從下手。
不過有了奧黛麗的幫助就不一樣了,奧黛麗的逃跑想法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過大量準備,她很早就明白一件事,能救她的隻有東方世界,想要投靠東方世界,必須要有足夠的籌碼,於是她苦心積慮獲得了塔萬廷叛徒的名單,其中的艱辛絕非“無意”二字能概括的。
她自然也認真考慮過
如何擺脫索菲亞的控製,甚至有一個初步的計劃,隻是她缺乏必要的外在助力,或者說契機。
可以說,她一直在苦苦等待契機的出現。
終於,讓她等到了齊玄素。
奧黛麗絕不會放棄這個唯一的機會。
“存放秘鑰的房間就在議長官邸的地下。”奧黛麗說道,“守衛森嚴。”
齊玄素皺了皺眉頭,問道“奧黛麗,並非我不信任你,我隻是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的?你作為一個被控製的‘囚徒’,為什麼會知道‘鐐銬’的鑰匙在什麼地方?”
奧黛麗似乎早就預料到齊玄素會這麼問,歎了一口氣“因為……我不僅僅是‘囚徒’,還是索菲亞的……情人。”
齊玄素微微一怔。
沒想到這位女議長的“口味”還挺廣泛,葷素不忌。
這樣就說得通了,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奧黛麗作為索菲亞的枕邊人,自然可以知道許多她本不該知道的事情。
對於索菲亞而言,這無疑是一種失誤,同時也是一種自負。也許她認為奧黛麗知道了真相也無法擺脫控製,也許奧黛麗長久以來的乖巧表現打消了索菲亞的警惕,總之,索菲亞有些大意了。
這也說明了一件事,最好不要把個人感情摻雜到公事之中,尤其雙方還不是盟友關係。
如此一來,事情就比較簡單了,齊玄素可以潛入到索菲亞的宅邸之中,盜走或者毀掉秘鑰。
齊玄素問道“索菲亞的宅邸該不會
在上城區吧?”
奧黛麗搖頭道“不,上城區是蒸汽福音的領地,就如昆侖,隻有道士的昆侖。道士們會邀請客人去昆侖,可昆侖不屬於官吏。所以,市議會在中城區,索菲亞的宅邸也在中城區。”
兩人正常是用盧恩語交流,不過“昆侖”二字卻是正宗的中原官話發音。
奧黛麗取出一張中城區地圖,指著一處與聖弗朗西斯大教堂隻隔著兩條街道的位置“索菲亞就住在這裡,她的行程比較規律,白天的時候,她會離開家,前往市議會,她在家中安排了許多‘蒸汽執法官’,不過我覺得對你而言,並不算什麼難題。”
齊玄素沒有否認“的確不算什麼難題。”
奧黛麗繼續說道“在每個周五的晚上,索菲亞都會去見她的情人——她從不在自己的家中與情人幽會,更樂意去度假的小島,他們會在那裡度過整個周末。至於情人的身份,並不固定,因索菲亞的心情和喜好而定,畢竟她已經是議長了,擁有足夠多的自主權力,而且近些年來,樞機主教已經厭倦了她,不再召喚她去聆聽聖諭。”
齊玄素又問道“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奧黛麗道“索菲亞是雷克頓偵探社的幕後老板之一,她可以調動偵探社的力量,偵探社也會負責她的宅邸防衛,在裡麵設置了各種警報,如果直接闖入地下室,可能會引發警報。我相信閣下可以
輕鬆解決這些偵探,不過偵探的防衛係統與聖約克的整體防衛係統是連在一起的,到時候不僅會有蒸汽精英小隊出動,甚至還會有聖殿騎士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