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卒!
齊玄素提前準備了四套假身份,為的就是應對這種情況。孫仲奴掌握的這兩個假名,他便沒有用,也可以算是一種運氣。
而且以北大陸的情況來看,各邦相對獨立,人手不足,無法建立起嚴密組織,車票和船票都不存在對應身份姓名的說法,有錢就能買,所以僅僅是知道兩個假名字也很難查出具體的車次。
孫仲奴當然明白這一點,他在意的另外一點「為什麼是兩個人?而且還是一男一女?」
丹尼斯說道「意味著這個‘李先生還有一個同夥。如果‘李先生是蓮座,那麼這個女人會不會是他的秘書?」
「不會。」孫仲奴直接否定了這個猜測,「洛佩茲先生,請恕我直言,福音部的目光首先是盯著西道門和塔萬廷,次要盯著舊大陸聖座的裁判部,然後才是東方道門的北辰堂,而且還僅僅局限於北辰堂海外六區之二,自然對道門的許多人事不甚了解。」
丹尼斯倒也不惱怒,畢竟孫仲奴說的是事實,福音部的精力有限,當然要有主次之分,首先關注能夠直接威脅到蒸汽福音的勢力,一個是近在咫尺的異教徒,另一個是自家異端,東方道門太遠,他們自然顧不上。與其研究大部分時間都在玉京的蓮座,他更樂意研究一下北大陸的兩位輔理。
「孫,看來你很清楚,尤其是關於這位新蓮座的事情。」丹尼斯望向孫仲奴。??
孫仲奴微微一笑「新蓮座齊玄素,萬象道宮出身,曆任天罡堂執事、帝京道府主事、紫微堂副堂主、鳳麟洲行營讚畫、婆羅洲道府次席副府主、婆羅洲道府首席副府主,直至前不久升為北辰堂首席副堂主。」
「很不錯的履曆。」丹尼斯點了點頭,「雖然聖廷與道門並不完全相同,但大概道理是相通的,這位新蓮座的晉升路線一目了然,進入金闕是遲早之事。」
「不,不,不。」孫仲奴連連搖頭道「何止是進入金闕,而是前途無量才對。洛佩茲先生,你猜這位新蓮座今年多少歲?」
丹尼斯還真沒仔細了解過這位剛剛上任沒多久的新蓮座,而且這位新蓮座甚至從未在北辰堂任職,而是在地方道府輾轉,丹尼斯隻知道新蓮座曾發表了一些強硬言論,略微思量後回答道「就算是少壯派,擔當此等重要職務,也該是四十五歲往上。
」
孫仲奴微微一笑「這位新蓮座剛剛三十歲。」
丹尼斯吃了一驚「三十歲!?據我所知,北辰堂首席副堂主已經是參知真人之下的第一等,如此年紀便高居此等要職,就算再過十年,也才四十歲而已。豈不是說,此人有望成為三人議會的成員之一?」
孫仲奴點頭道「正是,道門中不少人也是持有此等看法,甚至認為齊玄素是第八代大掌教的有力競爭人選之一。」
丹尼斯不由問道「雖然我不怎麼熟悉東方道門,但也知道東方道門有三大家族,分彆是張、李、姚,剛好對應三人議會的三位成員。此人似乎不是這三大家族的成員,沒有家族和高層的支持,怎麼能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
孫仲奴道「他當然有靠山,我雖然遠居海外,但這位新蓮座的名聲太盛,也多有耳聞。據說他有一位來自姚家的義母,位高權重,而他又與張家的小姐定下了婚約,很受慈航真人、東華真人和清微真人的器重。」
關於三位真人,丹尼斯是知道的,按照西方聖廷的理解,他們就是三人議會的候補成員,當然是位高權重。
孫仲奴接著說道「據我所知,這位新蓮座十分愛惜羽毛,除了定有婚約的張家小姐,幾乎是不近女色,不過這也是被逼出來的,我們……他們道門自詡文明,十分忌諱男女關係問題,他如此年紀就身居高位,眼紅之人不在少數,
沒少拿這種事情做文章,他怎麼敢帶個女秘書?那不是授人以柄嗎。」
丹尼斯沉吟道「如此說來,你覺得這個李先生應該不是新蓮座齊玄素。」
孫仲奴又取過另外一份卷宗,不緊不慢地翻開,說道「那也未必,我聽說艾爾小姐好像失蹤了,市議會的奧古斯特夫人很著急,正在派人四處尋找。」
丹尼斯眼神一亮「難道……是這個‘李先生或者新蓮座帶走了艾爾小姐,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帶走艾爾小姐?」
「那就問奧古斯特夫人了。」孫仲奴說道,「我覺得我們距離真相已經很近了
,不管是‘李先生,還是新蓮座,他們帶走艾爾小姐肯定不是因為艾爾小姐的戲劇演得好,也不會是因為艾爾小姐生得美麗,這裡麵肯定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