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辭歸!
柳學士雖然上了年紀,但中氣十足。
又是常年與文書打交道,背起舊書來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字字清晰。
一時間,金鑾殿裡安靜許多,隻他老人家的聲音繞梁回旋。
先前吵著要讓定北侯交出帥印的官員,此刻也不好再咬著不放了。
李邵見狀,斜斜瞥了柳學士一眼,收回目光,背著人勾了勾唇角,神色不屑。
編,真能編!
就李勉那小雞崽子還能背這個?
看一眼都發瘟,再看一眼跟斷脖子似的瘟雞,也就柳貴人那母雞護得緊。
還背隋書呢!
李邵一個字都不信。
當他沒做過皇子?李勉那個年紀背隋書做什麼?
這柳學士為了給李勉臉上貼金,還編這種故事呢。
也不怕父皇興致來了、回去考校李勉功課,結果李勉一個字都不會背。
哦。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李邵想,下朝後他得跟父皇提一提。
李勉都那麼努力了,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至於現在,是真是假也無人在意,柳學士把話題一拋,自有沾親帶故、指著李勉後來居上的官員站出來附和。
“二殿下此話甚是有理。”
“臨陣換將不合適,裕門正與敵軍對峙,換了大帥、軍心動蕩。”
“以史為鏡,吸取前車之鑒,不能犯史書上的錯誤!”
李邵越聽,臉上鄙夷越發難忍。
什麼叫李勉的話有道理?
那話是人家李德林說的,李勉究竟背沒背都是兩說。
再者,臨陣換帥本就不合適,根本不用誰站出來背什麼書。
金鑾殿上這一個個官員能沒數嗎?
都有數的很!
不過是看屁股歪在哪兒罷了。
如今,關內李渡不知所蹤、明顯還在謀劃著什麼,關外西涼古月咄咄逼人、一副要與大順連戰數月的模樣。
說起來是內憂外患,結果殿上倒好,還在比劃誰的屁股大。
看那一個個大屁股左搖右晃、為了自家主子招搖的樣子……
李邵翻了個白眼。
以前罵他是主次不分、輕重不懂的皇太子,這會兒看著,比他還沒輕重主次!
呸!
還不就是利益兩字。
既如此,也彆怪他心狠,等他能掌權勢時,定要讓這些滿心利益的臣子知道厲害。
當然,李邵很清楚,他要東山再起,少不了徐簡助力。
那就絕不能讓徐簡折在裕門。
畢竟,父皇聽得進去徐簡的話。
沉思間,曹公公宣了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