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
差的那幾座,今晨就挖開了;而現成的、沒挖開的那些地基真不差!
隻要他們不起高樓,百年都塌不了。
他陳桂也是誠心做買賣的優秀生意人,不是黑心犯。
等下。
郡主不是衝著挖寶貝去的嗎?
國公爺不也計劃著挖出來、按數分成嗎?
明明挖寶才是目的,叫國公爺這一說,加固地基反倒成了第一位。
陳桂摸了摸鼻尖,心裡想著,身居高位之人說話,果然很有一套。
大小東家都想著挖,弊處也分析過了,陳桂當然選擇遵循他們的意見。
“那巷子口探頭的那幾個人,”他問了另一樁,“要怎麼處置?”
“不安好心,不遵法紀,”徐簡的視線沒有從棋局上挪開,淡淡道,“讓高安把人揪了送到順天衙門去就是了。”
陳桂沒點頭,也沒搖頭,他有好半天沒說話。
尋常來說,商人真不愛與衙門打交道,他還是個慣常跑衙門的人,都沒想到把人提溜進去。
再說了,不安好心是真,不遵法紀……
法紀也沒說不讓人探頭探腦吧?
不解歸不解,陳桂麵對年輕的輔國公,心裡也有些發怵,便沒有打破砂鍋。
離開桃核齋後,他讓廖子去知會高安,自己又把狀況回稟到林雲嫣跟前。
“國公爺說,照您的意思來辦。”陳桂道。
林雲嫣對這結果自不意外,順口問了句:“他還說什麼了?”
“他……”陳桂話到嘴邊,又趕緊咽下去。
總不能說,輔國公點評“您就是太閒了”這種話吧?
大小東家若傷了和氣,影響生意。
“我問他怎麼處置那些人,他讓高安把人送衙門,”陳桂改口說完,又道,“我原想著,要麼直接趕走,要麼悄悄跟隨、看看背後是何人在動歪心思,沒想到國公爺那麼大刀闊斧。”
話音一落,他就看到林雲嫣彎著眼笑出了聲。
郡主這是立刻就領會了輔國公的想法?
“彆人沒偷沒搶的,送衙門行嗎?”陳桂好奇著問,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實在是我沒領會,要是高安也沒想通,貿貿然送去都不知道怎麼說。”
林雲嫣又笑了聲。
這事兒,於她、於徐簡都好理解,就是和陳桂說不明白。
從今晨的結果上,她判斷出了從前那兩個商人一開始就是衝著金磚來的,那金磚的具體位置也就無法通過尋常思路去判斷,唯有全部挖開來。
那麼,現在會讓人來探頭的,無疑就是那兩位商人了。
涉及到陳桂之死,他們有名有姓地記在了徐簡和林雲嫣的腦海裡。
要調查他們的底子,直接動手就行,無需靠跟蹤。
而把探子送去順天府,一來讓衙門裡備案,往後出了什麼狀況,他們自然而然地順藤摸瓜,好過彼時再想法子去提醒單府尹方向,也免得方法不對、反而讓衙門疑心到提點上;二來,沒有幾個小探子能去衙門走一圈,他們進去又出來,必定急著找背後的人商量,真要跟隨,那時候再出動也不遲。
到時候兩廂一對,究竟是不是那兩個商人,立刻就有答案了。
“讓高安隻管送,”不好解釋,林雲嫣便隻說結果,“後頭的事兒就不用我們操心了,國公爺會安排去。”
走出花廳,陳桂眯著眼看了看天。
荊東家那天說得似乎很在理。
郡主與國公爺之間,好像真的有些默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