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王三、王四兩兄弟……
他找了衙役來問話。
衙役認真看了看李元發那被雨水泥水糊了的臉,道:“大人,沒錯,王家兄弟昨兒一出衙門就去找了這兩商人。”
李元發一聽這話,氣得要踹王四。
會不會辦事?!
昨天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
今天巷口張望了一圈,又沒發現高安設伏。
眼睛瞎了嗎?
單府尹問王家兄弟道:“是不是他們二人讓你們去老實巷打聽消息的?允了你們什麼好處?”
王三縮著脖子,道:“高安這廝設計我們哩,我們不過是打從那裡過,他就說我們偷老實巷的東西,這箱子上寫著老實巷嗎?我們從彆處搬來的!”
“你當府尹大人不懂辦案子?”高安指了指王三那一身泥,“得虧天公作美,不然還真說不清,要不要把你們的鞋子脫下來去老實巷裡比一比?腳印還沒衝完呢!”
王三扯不了了。
王四左看看、右看看,沒硬撐著,老實交了底。
“李大戶他們出銀錢讓我們兄弟去轉轉,說是要從裡頭挖東西出來,”王四道,“聽說埋了好多年了,主人家早不在了,誰挖出來算誰的。
挖出來給我們兄弟一人二十兩。
大人,我們沒賺黑心銀子,就二十兩,真的。
至今都還隻收了定,沒收全呢。
我們不曉得來龍去脈,更不曉得挖出來的是什麼東西,大人,我們這樣的從犯,是不是關幾天就夠了?
哎呦!”
說著說著,屁股上一痛,真被李元發狠狠踹了一腳。
王四痛得齜牙,嘀咕道:“李大戶,我們拿多少銀子辦多少事兒,就幫你們挖個箱子、進了兩次衙門,你總不能指著我們兄弟擔大頭吧?”
李元發還要踹,被衙役架開了,氣得他張嘴要罵。
抬眼見單慎端坐堂上,李元發隻好收斂了。
單慎又問李元發兩人。
李元發黑著臉。
金磚招眼,四老爺交代過,彆走漏風聲。
偏進了衙門,他嘴巴再嚴實,單府尹也會打開,斷不可能瞞了。
隻是,不能把四老爺招出來……
“小人祖上有些值錢東西,前陣子聽老人說就埋在老實巷裡,小人才想著去挖出來,”李元發道,“也就是他們說得太晚了,要不然,小人前幾個月就去挖,不也沒有這事兒了嘛。席當家是小人好友,聽小人說了後來幫忙的。”
單慎道:“你想得挺美,前幾個月地契是那幾個商人的,現在地契是荊大飽與高安的,你什麼時候挖,東西都不是你的。”
李元發賠笑:“您說得對、說得對,所以才偷偷去挖了,實在是箱子上沒有小人家裡的印,說不明白,但這東西真是小人的。”
“什麼東西?”單慎問。
李元發笑得萬般討好:“您必須開箱子,小人知道,要不讓不相乾的人都退了,您看一眼?”
“開鎖。”單慎沒答應,隻催他。
李元發哪會有鑰匙,隻好道:“老人沒傳下來鑰匙。”
大半夜的,也沒有鎖匠。
衙役奉命拿著斧頭把鎖砸了。
單慎走下來,把蓋子掀開一半。
箱子裡堆著的,好像全是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