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一個念頭衝入林雲嫣的腦海裡。
雖然是毫無根據的猜測,但她沒有放過。
“你母親她是怎麼病倒的?”她輕聲問道,“突然就病了,太醫也診斷不了?”
朱綻歎道:“那是她生辰前幾天,我還問她要什麼禮物,她笑盈盈與我說話,精神看著可好了。
轉過天來,她就起不了身了,根本坐不起來,動一下就頭暈目眩的。
父親說她恐是累著了,大夫也說是疲憊了,讓好好休息。
自打那天起,母親就沒有下過床,最初意識清醒,慢慢就模糊了,醒著的時候沒有睡著的時候多,再然後……
不過三個月,人瘦得隻餘一把骨頭,呼吸微弱,換了好些大夫,都說油儘燈枯。
如果沒有那保命的方子,可能十天半個月就咽氣了。
還是咽氣得好,也不用多受這八年的罪……”
“那道保命方子,你知道嗎?”林雲嫣問。
朱綻狠狠道:“我記著、記得不能更清楚了。”
“你寫給我一份,”林雲嫣道,“我找個大夫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方子能有這麼厲害的拖著命的能耐。”
朱綻依言,寫了一份。
林雲嫣收下了。
等朱綻情緒安穩後,林雲嫣送人離開後,又回了屋裡。
馬嬤嬤正在琢磨那方子,衝她搖了搖頭:“奴婢沒看出來門道,就是有那麼點兒眼熟。”
林雲嫣聽著奇怪:“眼熟?”
“奴婢看過的方子多,”馬嬤嬤倒是不以為意,“這上頭用的都是尋常藥物,並無特彆之處,很多病症都能勉強用一用,不稀奇的。”
臨近中午時,汪嬤嬤回來了。
“那外室是六年前搬來的,當時就帶了個婆子,主仆兩人與左右鄰居幾乎不往來。”
“因她不出門,也無人注意她何時有了身孕,又是何時生產的,等到聽見孩子哭了才留意到她家多了個孩子。”
“看行事就曉得是外室了,男人時而轎子、時而馬車來去,若非今日出事,都不曉得那男人竟然是國公府裡的老爺。”
“平素也沒什麼客人登門,隻有兩三回見著個年輕姑娘,前些時日還坐在那家門口,聽著應是郡主您的好友朱姑娘。”
“隻有一個婦人,說是見一老漢來過。一回是年初,一回是前月,看樣子可能是那外室的父親來探望女兒、外孫,但形容的模樣,奴婢聽著不似個尋常老漢,反倒是宮裡出來的。那裡的老漢,還能有女兒?”
林雲嫣分析著。
這位老漢,十之八九就是王娘子的那位乾爹了。
若以此方向來猜測,年初是老實巷失火後,乾爹聞訊趕來了解災情,當時發現地基沒有損壞,就作罷了。
前月則是荊大飽為買下老實巷而努力的時候,勝負未分。
老漢知道老實巷要落入新東家手裡,還要大修一番,這才與王娘子全盤托出?
至於是老漢想挖,還是王娘子見財起意,就得看衙門裡問出來的結果了。
“媽媽辛苦了,”林雲嫣道,“真沒想到,不過半日工夫,媽媽就能有這樣的收獲。”
汪嬤嬤接過挽月遞給她的紅封,道:“奴婢就這點本事比彆人厲害,郡主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奴婢在所不辭。”
林雲嫣笑著應了。
等汪嬤嬤離開,林雲嫣備著紙筆寫了封信,打算讓陳桂送到徐簡手裡。
正蓋火漆,馬嬤嬤又快步進來:“奴婢再來看看那方子,越想越覺得熟,這要是想不起來,奴婢心裡不踏實了。”
加更一章,書友們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