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伯父的貴客,可能之前也來過府裡吧,”林雲芳道,“走走走,快到屋裡去嘗嘗買回來的糖糕,涼了不好吃了。”
林雲靜叫她逗笑了,便也沒有繼續想,一道快步走。
另一廂,午飯之後,劉靖到了鴻臚寺。
休沐到一半的人回來衙門,這在劉靖身上不算稀罕事兒,這位大人辛勞時候,彆說休沐了,幾天宿在衙門裡都是常有的事。
若不是曉得劉大人就是個拚命三郎的性子,早幾年還有人猜他是被夫人趕出府、不得不睡衙門呢。
反倒是像昨天那樣請半天假的狀況比較少見。
劉靖在書案後頭坐下。
當著劉迅的麵,他沒有對徐簡跟著去了慈寧宮的事兒特彆關注,但內心裡,他還是放不下來。
與其在家裡揣度,劉靖選擇來衙門裡坐一會兒,許是會得些消息。
果不其然,不過兩刻鐘,就有傳言到了他的耳朵裡。
“聖上請輔國公帶給誠意伯的,不曉得會是什麼話……”
劉靖捧著茶盞,慢慢悠悠飲了。
傳言的答案,肯定討論不出一個子醜寅卯來,但他想要的答案,差不多已經知道了。
聖上想要徐簡與誠意伯多些來往。
若不然,這大冷的天,就徐簡那腿,以聖上的脾氣,怎麼會讓他走這一回?
捎句話的事兒,誰不能捎?
莫非是聖上說不動徐簡,想讓誠意伯勸勸?
誠意伯自己都是個混日子的。
總不能是讓混日子的交流下心得吧?
還是說,聖上把徐簡帶到慈寧宮裡,確實存了讓他與寧安郡主認識的想法?
這麼一想,手裡的這盞茶是一點兒也不香了!
仔細告誡自己不要妄下結論,第二天早朝時,劉靖特特觀察了徐簡與誠意伯。
這兩人看起來自是比以前熟悉些,彼此行了禮,說了幾句客氣話,再多餘的似是沒有了。
劉靖沉思著。
徐簡沒有討好之意,誠意伯也沒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隻觀氣氛,並不似要當翁婿的模樣。
這麼一想,劉靖懸著的心漸漸落下來了些。
安排劉迅的事兒還要些時日,若叫彆人占得先機,後頭事兒平添麻煩。
尤其先機還是聖上點的。
既然沒有這事兒,那他就放心了。
劉靖並不知道,在他觀察、打量他人的時候,他的兒子劉迅也在被彆人打量。
玄肅遠遠跟著劉迅,見他進了條胡同,又敲開了一間宅子。
大門很快又關上。
玄肅繞到院子後頭,豎起耳朵聽了會兒,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這好像不是劉迅的聲音……
轉頭再一想,玄肅反應過來了。
一年多不見,劉公子的嗓子正好處在最尷尬的時候。
不過,對跟梢的玄肅來說,這種鴨子叫反倒是好辨認,無論壓得再低,都能聽清楚。
很快,玄肅就弄懂了裡頭的狀況。
劉公子不愧是剛回京的。
要不然,他就能從之前的蘇三公子身上得到教訓:老父親不讓養的鶯鶯燕燕,一個都彆養,否則,事兒遲早找上門來。
這麼想著,玄肅啃著奈果,走出了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