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有一點兒板正?
就跟徐簡那性子似的,重來一回也不知道都想了些什麼,說話做事添了張揚,有時候還陰陽怪氣的。
也隻有不開口的時候,與從前一模一樣。
另一廂,徐簡也離開了那小廳,回到了桃核齋後院,進了書房。
熱乎乎的銀耳湯端上來,他慢條斯理地喝。
書房外頭,參辰和玄肅兩個站在廊下,也是一人一碗。
玄肅喝了兩口,喜笑顏開:“甜的!好喝!”
“也就你喜歡這麼甜的。”參辰皺起了眉頭,對他來說,這糖桂花太多了些,實在有些膩了。
玄肅咕嚕咕嚕喝完,又問何家嬤嬤去討了一碗,回來與參辰道:“嬤嬤說,是爺讓整得這麼甜的,我就知道爺愛甜口。
以前出門去,回回買一堆甜的,被老國公爺發現了就塞給我,全成了我愛吃了。
現在暴露了吧?
就他自己愛這口。”
參辰悄悄往書房裡瞅了一眼,又衝玄肅道:“你確實愛吃,要不然以前怎麼光塞給你、不塞給我?”
說完,見玄肅還沒有領會過來,參辰壓著聲兒道:“還有彆人好甜口。”
“誰?”玄肅下意識接了一句,而後總算轉過彎來了。
郡主吃得甜。
上回那糖葫蘆,郡主吃得津津有味。
清了清嗓子,玄肅用了個最穩當的說法:“我們爺待人接物真周到,客人的喜愛都記得準。”
參辰捂住了自己的嘴,忙不迭快步遠離書房外頭。
玄肅這小子,麵無表情說揶揄話。
他若是沒忍住當場笑出來,幾個月的俸銀不知道夠不夠讓爺罰的。
書房裡,徐簡的耳力不比玄肅差,自是把兩個親隨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等那兩人躲遠了,他才嘖了一聲。
誰說他就愛這甜口的?
胡說八道。
跟小郡主一比,他甘拜下風。
那位才是恨不得把蜜罐都倒碗裡,也不怕會壞了牙。
——
先把林雲嫣送回府裡,陳桂又趕去了順天府,把他與荊大飽訂的租賃契約遞給了郝通判。
郝通判一看,樂了:“你怎麼就跟老實巷乾上了呢?”
“去年沒買下來,我著實可惜,”陳桂故意歎了聲,“誰讓銀子沒荊東家多,誠意伯府那裡又不肯參與這買賣,隻能眼睜睜地……
沒想到那條巷子裡後來還出了那樣的熱鬨,案子歸案子,我還是覺得那裡能發財。
當不了老實巷的東家,我租個宅子當東家,這總行了吧?
喏,這不荊東家一回京,我就去尋他了嘛。
巷子北口頭一塊地,我要做文房生意,來來來,郝通判,替我備個案?”
郝通判哈哈笑。
陳桂既然與荊大飽商量好了,衙門裡自然好走章程。
“我聽說荊東家想把新宅子交給衙門、投入到考生安置之中?”郝通判豎起大拇指,“你也是有生意經,正好賣文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