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九空,北玄棠,紫璃幾人不在,唯有劍明空一人身在其中,一麵喝著酒,一麵唉聲歎氣,更不時的看著對麵的無憂商會。
地上已經出現了幾個空酒壇子,顯然已經是等候多時了。
當古荒的身影出現,又見到了聖書白化做流光朝著城外遁走,劍明空這才是迎了上來,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古荒的身前。
“冕下,你……你沒事吧!”
劍明空麵帶驚訝,但想想也是在常理之中,以冕下的手段有把握留下來,自然是有把握安全脫身,但心裡還是不免有些擔憂。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放心吧!一個聖靈古族的人,還奈何不了我。”
“暫時已經擺平了,你也不用擔心會壞了你們的事。”
“靜觀其變就好。”
古荒閃身走進了酒樓中,但目光不自覺的朝著聖書白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且讓他們先去鬨吧!不讓紫璃的氣消了,事情不會那麼輕易結束的。
想要讓紫璃相助不是那麼容易的,聖書白不僅是要受罪那麼簡單了。
指不定紫璃還有簽下多少不平等的條約。
“冕下……有句話老朽憋了很久了……”
劍明空私下可不敢如同有外人般的隨意,而是保持了足夠的尊敬。
冕下就是冕下,不是他所能夠招惹的……
而且冕下的手段無窮,遊刃於幾方勢力之中,暫時還是無所謂,隻怕時間長了……
“劍長老,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是怕我把握不好度,從而會深陷其中。”
“放心吧!我心裡有底,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該給他們什麼?又不該給他們什麼?”
“對於他們隻是利用而已,想掀翻這座大山,就先要站在最巔峰處,才有資格去掀翻。”
“這座大山壓住了太多的人,終有一天會崩塌的。”
“這一天不會太遙遠,但此前必須要忍住。”
古荒默默的歎息一聲,知道的越多,而未知的就是越多,未知代表著恐懼。
飄渺山能雄霸無儘歲月,不是沒有道理的,紀元覆滅,依舊長存。
本身已經是實力的見證了,但要等待時機,等待掀翻飄渺山的時機。
亦然萬界的鐵律一樣,飄渺山能夠容納的極限是大帝尊出手,超越這一層次都在荒靈墟決戰。
規矩是人定的,約束大部分人,但仍有能夠無視飄渺山的強者。
那就屬於其中的一小部分人而已,這些人才是真正站在巔峰處的。
亦如滅天道,亦如聖靈古族,暫時是他是積攢人脈與勢力的時候,而不是掀桌子的時候,因為機會未至。
亦沒有掀桌子的資本,若如今修成弑天帝,早就是殺過去了。
還會這麼一步一個腳印嗎?
沒實力就得龜縮,飄渺山能殺自己的人太多了,雖然留下了後手,但誰又願意真正去死。
除非真的被逼到了絕境,況且得到了宇宙樹種,想要讓其蘊育出來,需要的東西最次都是世界本源,禁忌之力,先天道紋……
這些都是宇宙樹的養分而已……
“冕下,能問一句,你究竟有什麼打算嗎?”
“若將來你真的站在這片大山的巔峰,你又將待我們逝者國度。”
“我們終究是你們生者的死敵,以冕下你對異族的態度……”
劍明空內心壓抑了很久的話,終究還是問出來了,不得到真正確定的答案,他的內心亦是無底。
誰讓麵前這個人是冕下呢?昔日萬界中最強的存在。
親手踏平了不知多少種族,一生都是在生死征戰中打出來的。
曾讓太初女帝都是為之恐懼的存在,更是將其視為最大的敵人。
逝者國度的宿命,將決定在古荒的一念之間,就算是他們的至尊,老祖已經歸來了,但誰能保證冕下的背後沒人。
“我不管你們怎麼鬨,不管你們怎麼爭。”
“不進犯我人族子民,我一切就當是沒看見。”
“但若你們傷害任何一個凡人,我會將你們逝者國度連根拔起。”
“劍長老,不信你們可以試試,彆看你們現在有至尊有老祖。”
“隻要觸犯了我的底線,我保證讓你們逝者國度那幾尊老乾屍,會被人連皮帶骨的撕吧了。”
“我的背後也有人,他的存在比你們古老多了。”
“這是我的底線,不觸犯我們還是朋友。”
古荒默默的看了一眼劍明空,自然要泄露一些背後的存在,無論是寂滅黑炎,還是吞天獸,又或者是渾天大聖,這些人的名頭自然隨便拿過來用。
反正欠的人情太多了,這輩子是還不上了,多欠幾個也無所謂。
“冕下,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隻是冕下你為何如此看重凡人,甚至不惜以命相守。”
“你已經有了搏殺準帝的力量,將來成就道君甚至始祖也沒有問題。”
“你將是長生不死,而人族不過短短百年歲月,碌碌無為,轉瞬即逝。”
“人族曾是創造過不朽的輝煌,但人終究是太脆弱了。”
“萬丈紅塵,終有一天會消逝的……”
劍明空有些不理解,雖然他也是兩世為人,但始終不明白都到了古荒這個境界,為何還會對凡人看重。
凡人終究是一群脆弱的生靈,生命太短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