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比爾回想著大夏領還有哪些法律是其他領地聞所未聞的時候,會客室外麵一陣不輕不重地腳步聲瞬間將他驚醒。
意識到可能是領主大人來了,比爾立刻轉身迎了過去,而在看到來人是領主大人本人的時候,比爾更是不可抑製地恭敬一禮,同時高聲說道:
“領主大人,您忠實的仆人比爾向您致敬!”
“比爾船長,不必多禮,起身說話吧!”
在主位坐下後,夏多也沒有過多地繞圈子,而是選擇直接開門見山,“比爾船長,你覺得大夏領怎麼樣?”
“大人,大夏領是我見過法律最多、最為嚴密的領地,但這些法律卻並不苛刻,反而處處體現出一種,一種”
一種什麼,比爾憋了好久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詞,最終隻能說,“一種很難形容的內在特性,它讓我覺得生活在這樣一片土地上,應該是一件非常安心的事。”
對此,夏多麵上並未露出任何異色,就隻是平淡地問道:“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
“是的,大人,這是我的真實想法!”比爾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夏多點了點頭,儘管沒有施展心靈法術驗證,但他相信比爾沒有說謊,事實上這點從領地領民學習法典的熱情也可以看出來。
大夏法典為大夏領民描述了一個十分明確的行為規範,什麼合法、什麼不合法,不再有任何含糊,至少在當下如此。
法律就是秩序,如果連法律都不穩定,那秩序又怎麼能穩定,人心又怎麼能穩定。
如今大夏領這些領民,除了少數是來自薩維爾領,其他全部都是來自耐色核心區域的各個領地,那些領地是什麼樣子,大夏領是什麼樣子,他們這些有過親身經曆的人最能體會!
儘管大夏領現在還處於開拓階段,但在法律、秩序的建設上,夏多從來沒有疏忽過,打從開拓的一開始,就是從建立製度開始的。
雖然最初的製度僅僅隻是一些和開拓有關的注意事項,但後來也很快發展為較為明確的領主語錄。
那幾乎可以視為大夏法典的前身,可以說,如今大夏領的這些領民就是親眼看著大夏法典一點點成形的。
而人心、秩序,也是在這一過程中慢慢建立起來的。
這樣的領地能夠對比爾產生吸引力,夏多並不意外,換做是他,他也更願意生活在一個法治建設良好、並且在可預期的未來依然能夠保持下去的地方。
明大抵也是如此,如果連最大數量的普通人的生活都無法保障,那這樣的明,毫無疑問是失敗的。
這麼一想,夏多對未來魔法明的構想又多了幾層感悟。
看著在他麵前還有些局促緊張的比爾,夏多默默施展了一個安撫心靈法術,同時寬慰道:
“比爾船長,大夏領是秩序之地、和善之地、安康之地,隻要遵紀守法,這裡就是你最好的家園!”
“遵紀守法,遵紀守法!”比爾喃喃念叨幾遍,神情很快緩和了下來。
夏多見狀,停下了法術影響,又靜待了一會兒,才繼續問道:“過去一個多月,那些吟遊詩人一直生活在遠方號上,比爾船長對他們有多少了解?風評名聲、行事作風,以及我讓你交給他們的任務,都說說!”
“大人,埃斯老板一共招募了九個吟遊詩人,不過有兩個一聽說要來南境,就立刻拒絕了,剩下七個出於對南境、對大人的好奇,才跟了過來。”
“才七個人?”
聽到比爾說這次過來的吟遊詩人就隻有七個人,夏多心裡多少有些失望,“你繼續說!”
“是,大人。”
比爾略一思索,很快就將自己知道全部說了出來,“這七人在塞汶頓都算是小有名氣,其中以狂野之詩最為出名。
“他最有名的代表作就是調侃基蘭高塔那些大人物風流韻事的基蘭史詩了,但和他那些充滿粉紅氣息的作品正好相反,他本人行事作風卻十分端正,算是塞汶頓少有的沒有緋聞的吟遊詩人。
“其他人就恰好相反,作品傳唱度並不高,反而是那些緋聞傳得到處都是,這段時間行為在船上的行為舉止也十分輕佻。
“至於大人您讓我轉交給他們的任務,除了狂野之詩,我見他時常創作外,其他人幾乎都忘在了腦後。”
“對了,你一直說狂野之詩,你知道他的本名叫什麼嗎?”夏多突然問道。
“這個”
比爾頓時愣住了,他好像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問題,甚至其他六個吟遊詩人叫什麼他也不知道,隻知道他們流傳在外的稱號。
“大人,很多吟遊詩人對外都是以某種稱號自稱的,有些稱號甚至還能傳承好幾代人,他們本名叫什麼,我從來沒問過,要不我現在去問問他們?”
“不用了。”
夏多想到木岩,那位“同族”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稱號,或者說“木岩”這個明顯不是耐色語甚至精靈語風格的名字就是他的稱號。
難道木岩還有一個本名?
不過這個問題,夏多暫時也沒什麼興趣去探究,他接著問比爾:“這七人中有幾個會施法的?你有沒有見過他們施法?法術效果是什麼?”
這個問題對於比爾這個普通人來說,可能有些為難,但夏多也就是順帶一問,比爾能回答最好,回答不了也無所謂。
事實上,比爾確實有些為難,他欲言又止,猶豫許久,才說:“大人,我也不知道他們中有幾人會施法。
“不過在船上的時候,有一個奴隸小孩生病高燒不退,有幾個船員擔心出事禍及整艘船,就想將那小孩扔下船。
“當時狂野之詩看到了,隻說了一句話,就讓那幾個已經走到甲板邊緣的船員將小孩放下了,之後更是忘了那件事,等到我們想起來的時候,那小孩的病已經好了,可能那就是狂野之詩的法術吧!
“至於其他人,我真的沒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