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敏感時候,他自然不可能任由對方傳送過來,立刻施法延遲,這般舉動立刻引得周圍的理事注視。
其中一個夏多有些麵熟的理事突然開口,“夏多領主,正在傳送過來的可能是七塔的人,我熟悉他們的傳送法術特征。”
“七塔的人?你能肯定嗎?”夏多問。
這一問,那理事就不說話了,不過夏多也沒管對方怎麼回答,在完成【延遲傳送】法術後,他又立刻開始轉移傳送者的傳送節點。
這操作正常很難在傳送法術生效後的瞬間完成,即便有【延遲傳送】,時間大概率也不太夠,夏多隻是初步嘗試一下就放棄了。
如果能確定是敵人的話,那直接搞破壞更有效,但有可能是友軍的情況下,就不能這麼簡單粗暴了。
電光火石間,夏多選擇了解除對方的傳送,當然即便是相對安全的解除傳送,對於另一邊的傳送者而言,也要冒著傳送進石頭的風險。
因為即便是解除傳送,也不可能讓他出現在原來的傳送起始點,而是會有所偏移,至於偏多少,就看運氣了。
夏多沒有主觀調高風險,隻要對方不是運氣太差,大概率不會出大問題,最多就是偏個幾十公分吧,希望對方是在一個比較敞亮的地方傳送的。
做完這些後,夏多沒有繼續往實驗區衝,他想清楚了,衝進去的那個精靈大概率是出不來了,相比之下,外麵更加重要。
“誰有權限封鎖這裡,站出來,現在就是體現你們作用的時候了!”
夏多問話後,先是一片沉默,之後才有一個理事扭扭捏捏地站了出來,有些不情願地說道:
“這片區域全是重要的實驗室,涉及權限極高,想要封鎖的話,必須有海徹尼斯理事,或者七塔的理事在場才行。”
“……”
難怪了!
夏多再次回頭瞥了一眼最初和他說話的那個理事,然後便開始聯係海徹尼斯,以及和他關係還算不錯的布倫德斯。
海徹尼斯沒有回複,布倫德斯則是立刻同意,同時還給夏多帶來一個還算不錯的消息,他們已經開始封鎖。
當然不好的消息也有——
“由於之前死寂區破壞了塔靈在這片區域的感知,封鎖不能同時完成,需要一定的時間,剛剛收到消息,菲茲班帶著人準備去你那邊的缺口處防備入侵者,結果——”
夏多當然知道布倫德斯說的是什麼,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有錯,隻是體係不同,溝通不到位導致的誤會罷了。
“他們人沒事吧?”
“人沒事,這會兒應該要到了吧,請夏多領主幫忙照看一下,我們已經聯係過伊爾法朗方麵了,他們說沒有派出入侵者。”
感歎了一句果然是七塔的人,夏多又問布倫德斯:“科曼索那邊呢?之前派來的那個調查員,現在在哪兒?”
“科曼索大使也否認入侵者是他們派出的,至於那個調查員,短時間內還無法確定對方的行蹤,但我想科曼索精靈應該不至於蠢到直接讓那個調查員去強闖奧法聯合會吧!”
這可就不一定呢!
不過夏多倒也沒有反駁布倫德斯的判斷,哪怕是他自己,基於理性判斷,入侵者不是調查員的概率也是要大一些的!
……
通訊完畢,不遠處的走廊拐角處便傳來了呼呼風嘯的聲音,夏多一轉頭就看到兩個法袍罩身的中年法師裹挾著風暴衝了過來。
其中一個就是不久前夏多從死寂區出來時見過的菲茲班理事,另一個夏多沒什麼印象,但從對方法袍上不曾掩飾的獨特紋飾來看,毫無疑問是與菲茲班一樣的古斯塔夫高塔法師。
到了夏多跟前,菲茲班全然沒有來時裹挾風暴飛行的凶猛架勢,反而向夏多致歉,“抱歉,夏多領主,剛剛驚擾了閣下。”
“沒關係,下次不要這麼冒失了。”
對方態度這麼好,夏多也不好說什麼,隻是一個誤會而已,占完便宜他立刻就問起了正事:
“現在情況怎麼樣?”
“塔靈封鎖大概需要半天時間,這期間我會一直守在這裡,確保不會再有入侵者溜進去!”
後一句菲茲班說的聲音很高,引得周圍的非七塔理事一陣側目,但想反駁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既然如此,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去實驗區裡麵看看。”
說實話,裡麵一直沒有動靜,夏多還挺擔心,除了精靈發現他們的秘密,更多還是擔心伊奧勒姆無法掌控局麵,這要是爆了,恐怕能被科曼索嘲笑好久!
在進入原死寂區、現在的魔網暴動區之前,夏多最後回頭看了一眼,他看到海徹尼斯帶著更多的人出現在這片封鎖缺口處。
這讓他更加安心地去支援伊奧勒姆了。
……
進入暴動區後,夏多原本應該沿著這片區域正常的走廊通道依次搜索,但暴動的魔網顯然不想讓他這麼輕鬆。
之前還沒有出現的以太迷霧,現在開始出現在夏多前進的路上,初時僅有絲絲縷縷,之後就越發濃密。
與星界迷霧相反,以太迷霧能夠削弱各種感官能力,包括最重要視覺,這對夏多的搜索工作造成了極大不便。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出現以太迷霧說明這片區域與以太位麵存在位麵重疊,一個不留神,彆說是繼續搜索了,就有可能流落以太位麵。
除了迷失風險外,位麵重疊也可能帶來未知源自以太位麵的未知威脅。
夏多曾在探索伊諾森法師塔遺跡的時候遭遇過以太生物偷襲,那種神出鬼沒的小東西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至今他都不知道當初襲擊他們的以太生物到底是什麼,隻知道是一種體型較小、由力場構成的小東西,攻擊方式更側重於心靈領域。
這是夏多非常忌憚的一種攻擊方式,你外麵防護做得再好,人家就不管你這些,直接攻擊心靈,非常難纏。
夏多很不希望再遇到那種東西。
但現實往往並不遵從人的主觀意願行事,在他轉過一條走廊,考慮著是不是要換種方式搜索的時候,一片陰影突然出現在慘白的以太迷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