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多知道科曼索包藏禍心,這一步可以說是進退兩難,就算如賽德所說以明水商會的名義派人前往,最終也隻是讓明水商會代為承擔代價。
最關鍵的是眼下這事他已經騎虎難下了,如果放棄采購的話在外人看來是不是就是怕了科曼索呢?
可如果想要繼續采購的話,明天那場約見還要不要派人過去呢?
此刻,夏多越是感到為難,心裡對科曼索的不滿情緒就越發深重,科曼索亡我之心不死,他覺得有必要給科曼索找點事做了,省得對麵一天天地將注意力全放在耐色瑞爾這邊。
至於眼下,夏多想了想,對賽德說道:“派人一事,我覺得沒必要被對方牽著走,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今天打擾了,仲夏節後我會前往塞汶頓,到時候再聊。”
“嗯,好。”
賽德看出夏多已有中斷通訊的意思,卻又不放心地多問了一句,“不知道夏多領主準備怎麼處理這事?”
“我準備親自去一趟埃弗瑞斯卡,見一見那位拉瑞安長老。”
夏多是從德帕克剛剛的對話中知道明水商會聯係的那位權貴就是拉瑞安長老的次子,隻不過他這番話停在賽德耳中,卻又多了幾分不安:
“夏多領主你——”
“不必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不會影響到明水商會在精靈國度的商業形象。”
說完,夏多便直接中斷了通訊。
……
當書房內的光線重新變得正常,德帕克臉上的表情倒是越顯複雜,“大人,您不必這樣的,隻不過是讓我去一趟埃弗瑞斯卡而已,這也沒什麼。”
“現在這是已經不隻是你一個人的事了,接下來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明天就是仲夏節,1號尖塔那邊你去讓他們休息吧,休息好了才能過一個喜慶的節日。”
看著德帕克從書房離開,夏多長歎一聲,隨後立刻起身前往傳送間,而在傳送之前,他分彆給伊奧勒姆和布倫德斯發送了一個消息。
……
塞汶頓。
剛走出奧法聯合會傳送間的夏多,突然接到塔靈傳達的一個傳送請求,他沒有絲毫猶豫,當即表示了同意。
下一刻時空轉換,夏多已經身處伊奧勒姆的書房之中,而伊奧勒姆此時正從書桌後起身,來到他的麵前,將一個熟悉的青色寶石遞了過來,並關切地問道:
“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對伊奧勒姆,夏多就不能像剛剛對賽德那樣隨口敷衍了,他先是接過伊奧勒姆遞過來的埃弗瑞斯卡迷鎖權限憑證,之後才緩緩開口:
“無論我是否願意,科曼索已經在針對我了,那我勢必不會讓他們好過。老師覺得科曼索大使在埃弗瑞斯卡那麼囂張跋扈,埃弗瑞斯卡精靈心裡真的能夠接受嗎?
“在我家鄉有句很有名的諺語,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耐色瑞爾和埃弗瑞斯卡並絕對意義上的衝突,之前的迷鎖修複事件,更多也隻是順應大勢,源頭還是葉爾蘭、科曼索這些精靈大國。”
夏多所的“迷鎖修複事件”其實就是北地聯盟五大國借埃弗瑞斯卡迷鎖損毀需要修複為由強行參與其中,並索取迷鎖權限一事。
但實際上,耐色瑞爾和丹佐在迷鎖領域的研究遠不如其他三國,這件事最初更不是耐色瑞爾提出。
如果沒有葉爾蘭、科曼索在前麵煽風點火的話,耐色瑞爾完全可以不參與。
當然這是說給埃弗瑞斯卡的說法,但在實際的國與國交往中,埃弗瑞斯卡的長老們不可能看不出來,同為精靈的科曼索對他們的態度可比人類對他們狠得多!
同理自然不難推斷出,埃弗瑞斯卡被同為精靈的科曼索等國控製甚至是占據的可能遠比被耐色瑞爾控製的可能性要高很多!
“然後呢?”
伊奧勒姆看了一眼西方,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埃弗瑞斯卡的長老議會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明著反抗科曼索呢?除非你能拉著伊爾法朗、丹佐一同給予他們支持。”
“為什麼不能?”夏多反問道。
實際上目前的國際形勢,對埃弗瑞斯卡來說,最好的生存之道並不是徹底倒向科曼索,而是借由自身的特殊地位,遊走在各方勢力之間。
像這次,拉瑞安長老被科曼索大使逼著打賭,這已經是明著偏向科曼索了,也就是針對的是明水商會以及他們身後暫時還未露麵的大夏領。
如果是七塔的話,拉瑞安長老還敢如此放肆嗎?
夏多不求埃弗瑞斯卡完全倒向耐色瑞爾或者大夏領,隻要恪守中立即可,這樣出於對北地聯盟總部所在地的尊重,各方也不會對埃弗瑞斯卡怎麼樣。
或許會有一些權力消失,但國家本身卻遠比其他小國更具生命力。
想到這,夏多進一步說明自己的意圖:“前不久我在北地聯盟迷鎖上申訴了一次超魔記錄,那次超魔記錄確實是出自我手,申訴也不過是嘗試一下。
“但由此我卻想到了限魔條約的一個漏洞,如果有人冒充他國法師,在他國境內故意引發超魔活動,老師你說,這樣產生的記錄算誰的呢?
“即便北地聯盟有申訴調查機製,可當這樣的記錄大量產生,調查需要時間、人力、物資等各種成本,這些成本由誰來支付呢?”
“當然是讓科曼索支付,誰讓這項提議最初是他們提出的呢!”伊奧勒姆毫不猶豫地說道。
“老師這話就太有失偏頗了,限魔條約的提議是科曼索提出的不假,但同意的決議卻是北地聯盟諸國一起做出的,現在不滿意,當初就不該同意!”
說到這個,夏多心裡其實對七塔也是挺惱火的。
精靈魔法的理論、技術都相對成熟,精靈法師要做的更多是發掘古代成果,這比耐色法師需要向前突破未知不知簡單多少倍。
限魔條約根本就是為了限製耐色瑞爾而提出的,七塔不可能看不出來,可偏偏還是答應了。
雖然夏多也知道七塔處在那個位置很難,即便換成是他,也不見得能夠處理得更好,但他就是忍不住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