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小時過去,夏多已經將重修塞汶頓盟約這事在腦海中推演複盤了多次,想好了說辭,而尹奧勒姆也在這時再次發現了夏多。
“夏多,你還在啊?我以為你回去了呢!”
“沒有,我還沒有當麵感謝老師對南境發展的支持呢,怎麼可能回去。”
“你說招募高階法師那事啊,我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塞汶頓,領地那邊很多項目都陷入了停滯了,你有本事招募多少都沒問題,也算是給那些孩子一個不錯的出路。”
“老師真有古賢者之風!”夏多好不吝嗇地稱讚道。
在培養學生以及為學生著想方麵,尹奧勒姆的確比當前時代的耐色法師強太多了,當然限於時代的眼光,尹奧勒姆的諸多做法在夏多看來還是有些過時的。
但過時也並不意味著不好,僅僅隻是不符合當下時代的發展趨勢,僅此而已。
“你一來就誇我,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尹奧勒姆突然停下筆,看著夏多,問出這句話。
“這,這——”
夏多不禁反思,自己的表現又這麼明顯嗎?或許是真的有,因為出於習慣,他在請人幫忙或者商量什麼事的時候,總會有一個開場白。
這個開場白通常是某個可以做為引子的其他事,如果涉及評價,稱讚當然也可以放在裡麵。
但到他如今的境界,除非刻意隱瞞,否則一言一行無不符合本心,他的稱讚自然就是發自內心的稱讚,而他的批評自然也不會故作姿態。
“老師,你看人真準!”
夏多笑了笑,想要緩和一下接下來要說的正事的嚴肅性,“剛剛七塔的普曼大奧術師過來找我,跟我說了一件事,正要來詢問老師的意見。”
“普曼?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個人?”尹奧勒姆先是一愣,但隨後反應過來,應該是七塔暗地裡的力量,然後問道,“他說了什麼?”
“普曼說自己來自五百年前七塔先賢開拓的甜水位麵,那時開拓異位麵是為了分擔主位麵與葉爾蘭衝突的風險,現在五百年過去了,耐色瑞爾已經在北地站穩了,他們那些開拓先賢的後代想要返回主位麵了。”
“五百年前開拓異位麵的先賢後代?”
尹奧勒姆頓時陷入了沉思,五百年前他還沒有出生,但作為奧法聯合會的會長,作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人,五百年前的那些事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那時的耐色瑞爾的確處於一個十分危急的時刻,葉爾蘭精靈看似大度,實則非常在意顏麵,人類放棄精靈魔法實際上已經處在被毀滅的邊緣了。
如果不是新魔法體係進展迅速,嚇到了精靈,耐色瑞爾很可能會被葉爾蘭重新糾正過來,但不管是新魔法體係的研究,還是各種底牌的研究,耐色瑞爾都付出了巨大代價。
無數天賦卓絕的施法者為此失去了性命,而那些人放到如今這個時代,可以說每一個都是大奧術師的種子。
可在那時,可能隻是一次放到如今來看再尋常不過的法術實驗就能讓他們喪命。
除了施法者,供應施法者的普通人也付出了巨大代價,最基礎的食物就不說了,各種魔法材料的獲取,也需要大量人力。
而異位麵開拓,更是風險巨大,畢竟在開拓成功前,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
而現在,那些開拓者的後代們想要返回主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