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
羅達斯此時已經近乎咬牙切齒，他告訴夏多，“卡利什最初與學派產生衝突是因為他聲稱受了初代靈能導師古老思維回響的啟迪！
“原本學派的大師、學者們隻以為他是想借初代靈能導師之名標榜自己，誰知道卡利什後來越發地對學派內部事務指手畫腳，聲稱不符合初代靈能導師的意願。
“他完全將自己放在了初代導師代言人的地位上，又要置我們這些真正的傳人於何地呢？
“不僅如此，他更是聲稱隻有他自己才是初代導師的正統傳承，劄姆達斯現在的兩大學派已經背離了初代導師的初衷，這簡直就是褻瀆。”
其實羅達斯自己也知道現在的兩大學派在靈能根本問題上存在分歧，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可以讓一個外人來占據正統。
如果初代導師真有什麼思維回響留下，兩代學派也不至於有現在這麼大的分歧了。
在初代導師剛剛離世的那個年代，對思維回響並沒有太好的保存手段，直到第一件靈能神器誕生，才有了比較可靠的保存思維回響的方式。
至於複活，那至少是第三件神器之後的事了。
所以初代導師是不可能留下任何思維回響的，至少在劄姆達斯的本地學者看來的確是這樣，更何況初代導師想要找傳承人，為什麼不找同族的學者，而要找一個精靈呢？
……
“所以卡利什就這樣和你們決裂了？”
“是的，而且還遠不止如此！”
羅達斯再次開始講述卡利什決裂的細節，“被卡利什盜走的初代導師眉心骨原本被保存在我們學派的冥想室內，有著重重防護，任何人來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其盜走。
“偏偏卡利什就做到了，所以我們普遍認為他從二十年前和學派起了衝突開始就在謀劃盜走初代導師遺骨了，直到最近才真正得手。”
“這樣的寶物你們難道沒安排人時刻看守嗎？”夏多又問。
“當然有人看守，但你要知道初代導師遺骨保存在我們學會已經有幾千年了，就算是最近保存的那個冥想室，建成也有數百年的曆史，這期間從未出過任何問題，所以看守者難免有些疏忽，讓卡利什鑽了空子。”
“原來如此！”
夏多若有所思，又在羅達斯的其他意識副本那裡對比驗證了一下這些話中的各處細節，最終得出了羅達斯沒有說謊的結論。
因為他在不同副本那裡詢問問題的方式各不相同，但對方回答出的細節卻完全一致，這些副本又沒有提醒商量過到底采用什麼方式隱瞞，可見其真實性。
就像分開審問兩個合夥犯罪的罪犯，他們兩個都是知道真相的，甚至還可能提前商量過應對審問的回答，但隻要問題問得足夠多，角度足夠廣，兩人隻要不說實話，就總會暴露的，因為真相隻有一個，但人為添加在真相之上的謊言卻有很多。
兩人意識無法同步，自然無法應對這樣的審問。
夏多現在審問羅達斯也是這種情況，他一連開了多個副本，隻要其中任意兩個羅達斯回答的有所出入，那就證明其中必然有一個說謊了。
多個副本同時比對驗證，可信度還是相當高的。
當然，這僅僅隻能證明羅達斯沒有說謊，並不代表這就是最終的真相了，如果羅達斯自己也被蒙在鼓裡呢？
根據夏多之前解析羅達斯意識，以及現在羅達斯自己交代的情況來看，儘管已經成為靈能大師，但羅達斯卻並沒有能夠成為學派高層。
這種情況下，羅達斯掌握的他認為的真相也就顯得有些片麵了，甚至還有可能與真正的真相完全相反。
分清楚這些，夏多對於這次審問也就少了幾分急迫、多了幾分從容，隻將這些當成決策的參考，平常心自然就回來了。
……
“再說說伱們為什麼要入侵聯盟算力池？你們接到的任務不是追查卡利什嗎？為什麼要節外生枝？”
“我們的任務確實是追查卡利什，但北地是卡利什的老家，埃弗瑞斯卡更是北地聯盟總部所在，我們不想大張旗鼓，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
“不，你在說謊！”
夏多從羅達斯其他意識副本那裡得到了多種不一樣的答案，其中或許有真相，但至少說明大多數意識副本在這件事上都有所保留。
“好吧我承認，前次行動失敗的奧克斯帶回了關於算力池的消息，學派對這種全新的心靈網絡應用方式非常感興趣，甚至還嘗試複刻了一個，我們這次除了追查卡利什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試探算力池，並儘量獲取更多關於其核心機製的信息。”
“既然你們都能仿製了，為什麼不考慮自行設計完善，卻偏偏還要來北地竊取呢？”夏多又問。
對此，羅達斯給出了一個夏多意料之外的回答，“我們並沒有完全複刻出算力池的全部功能，這使得我們複刻的算力池必須要有靈能大師時刻維護才能持續運轉下去，不像北地的算力池借助某種我們尚未發現的意識協同機製可以借助使用者的意識維持。”
“原來如此！”
與此同時，夏多也想到了一個問題，之前他認為入侵算力池的靈能法師可能掌握了更加先進的元思維編譯，但現在看來，對方之所以能夠做出那樣精細的入侵行為恐怕更多還是借助了靈能的特殊效果。
如果對方真的掌握了元思維編譯技術，那就不可能無法複刻算力池，就好像在地球上掌握了通用電子計算機相關技術的國家，不可能造不出計算器一樣。
前者是包含後者的，或許事先沒有過製造計算器或者設計算力池，但隻要有了這樣想法，想要實現起來還是非常簡單的。
不過，那些靈能法師的入侵行為也至少說明了，靈能在元思維編譯上的天然優勢，或許可以借助靈能將這一技術徹底孵化出來。
而不是走夏多之前設想的基礎研究道路。
這兩者並不衝突，而是可以根據目的存在一定的側重，如果想要先看到元思維編譯技術誕生，那可能就需要先利用靈能。
如果更側重於研究的過程，想要弄清楚奧術領域內的心靈本質，靈能可能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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