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簡明澈神情不對勁,燕若臨狠狠剜了林驚瀾一眼。
這棒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轉移話題:“盧永誌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理?”
最能讓人活下去的,一個是愛,一個是恨。
樓雨微那邊,他覺得是沒什麼指望了,以他對樓雨微的了解,不管以前樓雨微多愛簡明澈,以後她都不可能回頭了。
所以現在不宜談樓雨微的事,還是談談盧永誌。
這個話題,比較保險。
聽到“盧永誌”這個名字,簡明澈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他取過手機,發出一條指令,原本看上去渾渾噩噩的人,隻一瞬之間忽然變得利劍出鞘般冰冷鋒利。
燕若臨看的心驚肉跳,皺眉說:“阿澈,你彆做傻事,樓叔叔和樓家阿姨去世了,微微隻剩下你一個親人,要是你出了事,以後誰保護微微?”
“我知道,”簡明澈冷冷的勾起嘴角:“你放心,我已經蠢過一次,不會再蠢第二次,再說了,一次把盧永誌弄死,有什麼意思?當然要讓他生不如死,慢慢煎熬!”
簡明澈離開盧永誌的房子之後,張宜如就哭著把盧永誌送到了醫院。
盧永誌想要殺死簡明澈在前,他不敢報警,手腕被簡明澈踹折,他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打了個石膏了事。
醫生讓盧永誌住院,盧永誌心疼住院費,要求自己回家療養。
醫生勸不住他,隻能隨他去,叮囑他務必要每天回醫院換藥輸液。
他應了,和張宜如回到家中。
他們租住的公寓正對著電梯,電梯的門一打開,他就看到他租住的公寓門開著。
他心臟急跳,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還沒進門就看到房間裡亂做了一團。
放眼望過去,房間裡沒有一件完整的東西,地下、家具上、牆壁上,到處都是血淋淋的顏色。
張宜如嚇的險些背過氣去,顫抖著聲音問:“這、這是怎麼了?”
盧永誌走進房間,看著滿地的狼藉,腦海中一片混亂。
他知道,他完了。
他唯一翻身的希望就是簡明澈,可現在,簡明澈對他恨之入骨。
隻要他還活著,像今天這樣的事會一直發生。
他的老婆孩子會和他一起,擔驚受怕,永無寧日。
他在原地呆站了片刻,對張宜如說:“你收拾收拾,在家等著小寶,不要出去,我出去辦點事。”
“你去辦什麼事?”張宜如惶然問他。
他用沒受傷的手摸摸張宜如的臉,“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我還得照顧你和小寶呢,我去想想辦法,咱們換個地方住,這裡沒辦法住人了。”
張宜如向來沒主見,他說了,她就信了,點頭說:“你快點回來,等小寶放學回來了,看到家裡這樣會害怕。”
盧永誌點了點頭,離開公寓。
走到街上之後,他撥通了簡明澈的手機。
手機接通了,聽筒裡卻沒有聲音。
盧永誌慘笑了一聲,“你贏了……”
簡明澈依舊沒有說話。
他贏了?
不。
他輸的一敗塗地,萬劫不複。
盧永誌茫然的目光遙望遠處:“我這一生,汲汲營營,處心積慮,拚了命的往上爬,拚了命的想過好日子,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