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在夢想著嫁給溫玄澈,做溫家的四少夫人,飛上枝頭變鳳凰,一輩子都有享用不儘的榮華富貴。
她做了那麼久的美夢,信心滿滿的以為,她要改變命運了,後半生,她就是豪門世家的貴婦人了。
她不用再做伺候人的事,不用再看人的臉色,不用再蠅營狗苟的算計每個月賺多少、花多少。
她會有花不完的錢,會住進帶著花園、泳池的大彆墅裡,會有保鏢、傭人、司機伺候她……
她幾乎每天都沉浸在這樣的憧憬裡,期待著那一天快點到來。
可現在,夢碎了。
隻要她離開這裡、離開夜都,那一天就永遠都不會到來了。
就快到手的榮華富貴,就這麼煙消雲散,消失了。
她接受不了這麼殘忍的事,瘋了一樣往後縮,大哭大叫著不肯離開。
溫玄景的另一名特助聽到她的嚎哭聲,忍不住從辦公室裡走出來,問溫何今:“怎麼了?”
溫何今言簡意賅的回答:“她偷了少爺的東西,少爺讓我帶她去辦離職手續,她不肯去。”
“她偷了少爺的東西?”溫何夕目光驚奇的看了沈姿柔一眼。
他們的辦公室和沈姿柔的辦公室挨著,他對沈姿柔了解的比較多。
他知道沈姿柔家庭負擔比較重,每個月的工資隻留下一小部分自己花用,全都轉給家裡人了。
看她平時節衣縮食也要孝順父母,他對沈姿柔的印象還挺好的。
他怎麼也沒想到,沈姿柔竟然會偷東西!
偷東西,是人品問題。
少爺下了命令辭退沈姿柔,他們就要不打折扣的執行命令。
他二話沒說,立刻走過去,幫著溫何今一起把沈姿柔扭送到了人事部。
沈姿柔再怎麼掙紮,也敵不過兩個成年男人的力氣,幾乎是被兩個人抓著兩條手臂架進了人事部。
她掙紮的披頭散發,衣衫淩亂,哭的涕淚橫流,毫無形象,人事部的人滿眼驚詫的看她。
她思維混亂,渾渾噩噩,什麼都顧不得了。
她不想被辭退。
她不想。
可是,這世上的事,不是以她的意誌為轉移的。
接下來的事,都是溫何今和溫何夕主導。
一個小時後,抱著一個紙箱的她,被保安推出了公司大門。
她抱著懷中的紙箱子,遊魂一樣跌跌絆絆走到馬路邊,悲從中來,將紙箱扔在地上,蹲下身,抱頭痛哭。
忽然,她抬手狠狠抽了自己幾巴掌,“你這個蠢貨蠢貨蠢貨!”
她怎麼會這麼蠢呢?
為什麼鬼迷心竅的去偷溫玄澈的鑽表?
如果她沒有偷溫玄澈的鑽表,她現在還好好的做著溫玄澈的秘書,將來有朝一日,嫁給溫玄澈,會有一輩子想用不了的榮華富貴。
就因為一個鑽表,她這輩子都毀了。
見她哭的可憐,有路人忍不住走到她身邊問:“你怎麼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她從痛悔絕望的思緒中回神,抬頭看了路人一眼,俯身抱起她的紙箱子,跌跌撞撞的離開。
見她終於走了,溫何今回去複命:“少爺,沈姿柔的離職手續辦好了,檔案上如實寫了辭退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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